会回到馨园,用药物让麦穗儿睡去,自己躺在她身边,感受她的体温。
这个村姑还不错,至少对于他来说,她是很识大体,也很善解人意,更重要的从来不会瞎打听。就算他有时候忘了自己要装出一副病怏怏的一只手没有力气的样子,她也不会去追问。
刚开始的时候,他对她是有点提防,甚至产生过很大的怀疑,还曾让韩冬羽注意观察。
现在这种想法全都没了,他能感受到这个女子对他没有一点的伤害。
门外响起了姝草的声音,还有另一个声音,他听出来是穆丹丹的声音。
脑子顿时清醒,自己怎么会一直想着麦穗儿。她只是一个虚设,即便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也只是权宜之计。
他忙起身穿好衣服,姝草走了进来,见他已经下了床,端着瓷盆去打洗脸水。
“姝草,你去忙吧,去帮少夫人做饭。吃饭的时候再来。”
盛夏见梳妆台上还有麦穗儿留下的一瓶水,拿起来。
这段时间他倒是用惯了麦穗儿让盛管家从灵泉里灌来的水,洗过的脸很舒服没有紧绷感。
姝草犹疑了一下,她知道今天麦穗儿要去都城,刚才她也去过厨房,只不过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厨房门外逗留了一会儿,就去了穆丹丹那边。
想了想,她没有先出门,而是小声说:“公子,刚才表小姐来过了,她想看看公子的病情。”
盛夏自己洗着脸,洗完才转过身。
目光温柔的看着姝草,语气极其的低醇:“姝草,你告诉表小姐,以后没什么事儿,不要来看我。让她好好的在芳院呆着。还有你,好好帮着少夫人操持家务,没事的话不要去表小姐哪里。”
盛夏的目光很温柔,语气也算和气,姝草却听出了一种严厉。
她慌忙低着头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盛夏站在屋内,从窗户里看到她走出了园子,关上大门,走了出去。
虽然在他心里 ,表妹依然是他最理想的夫人,但是在这特殊时期,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微微的风轻轻地吹着,金黄的麦子一波一波的随风起伏,掀起一阵阵的麦浪。空气中弥漫着麦子的香味。
虽然才是早晨,太阳还没冒花,早起抢收的人们已经三三两两的往麦地里走去,他们穿着厚厚的黑色短棉袄,手里拿着镰刀,还有磨刀石,镰刀刃。
他们有的是去自家的麦子地,大多数是姬老爷盛老爷家的短工,看见瘦小的无语赶着马车,麦穗儿麦宝儿轻盈的走在两边,后面还跟着高大魁梧面色冷峻的韩冬羽,都恭敬地点头致敬。
麦穗儿便对着认识的人绽开笑脸。
走过一片一片的各种五谷油料地,来到河床边,韩冬羽才问:“这么热的天,他们怎么穿棉衣?”
他从小被师父收留,没种过庄稼,这么热的天,看见很多人身上披着厚厚的棉袄,很奇怪。
麦穗儿却是知道的,收麦子的时候穿上棉衣,据说一来可以防止尖锐的麦芒伤害皮肤,二来可以防止三伏天毒辣的太阳,还有就是棉衣一般都是黑颜色,可以吸收太阳光。
但是这种说法到底对不对,她没有试验过,她在农村生活的那几年,是没穿过棉衣的。来到这里会还没机会参加这种鼓舞人心的劳动。
她便将那几条听说的原因讲给韩冬羽听。
韩冬羽半信半疑。
麦宝儿却是极其的惊奇,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看了麦穗儿好一会儿问:“四姐,你没收过麦子,怎么知道的。”
麦穗儿瞥了瞥嘴,对他的问题给了个极其笼统的回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啊。”
麦宝儿见麦穗儿有点不屑回答他这个问题,小声嘟囔一句:“我也见过,怎么就没听说过这些道理。”
麦穗儿听到了,毫不留情的回击他一句:“没有这些道理,人家怎会那么做!你一天到晚的脑袋背在脖子上,也不知道好好想想。”
“没人说这些道理,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就要去想,人都这么穿,一定是先有道理的,你这些年在私塾。干活的时候躲奸溜滑的,怎么会听到。”
两人一来一去的辩论,韩冬羽只管听着,不时微微扯扯嘴角。
麦穗儿说的或许有道理,但是他只是随口问问,他真正想的问题是:去都城能不能找到机会让韩冬羽见到韩王燕九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