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月光下,姝草跌坐在院子里,脚下是被踢翻的花盆。那盆盛老爷前些天才送来的夹竹桃横着躺在院子里,花盆里的土撒了一地。
原来是有人偷听,吃醋加气愤,最后跌倒。
她抿嘴放下窗帘,蹑手蹑脚的又走回床上。
享自己的艳福,让姝草痛苦去吧。
上了床,见绣着鸳鸯的枕巾叠的好好的放在枕头边上,偷偷一笑。真是没出息,惦记着欢爱,竟然两天都没将枕巾盖在枕头上。
还好自己不用头油梳头,也不蘸水,要不然麦苗儿精心绣的枕头,就得见水。绸缎这东西一见水,便没了光泽柔滑。
盖好枕巾,上到床上,想着怎样才能入睡,明天一早还要去镇上。
却是头一挨着枕头,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门外响起鸟儿的啼叫声,盛夏睁开眼睛,一道刺眼的光照在脸上,他又再次将眼睛闭上,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
屋子里已经很明亮。梳妆台桌椅都撒发着一种光泽,有点豁然开朗,以前看见它们,总觉得灰沉沉的很压抑。
听着耳边细弱的呼吸。转过脸去。
亮光照在她的脸上,犹如给细腻光洁的皮肤上了一层胭脂,昨晚的雨露给了她滋润,看起来水灵灵的。
眉毛睫毛就显得更加的生动,就算是一动不动,也很传神。
这个村姑也不错,比起表妹来,也算是各有千秋。
表妹高贵祥和的犹如牡丹般,而这个村姑就像随处可见的山间小花,说起来那些个小花更让人心旷神怡。
他伸手将麦穗儿头下的枕巾抽了出来。抖掉里面的药,以后这种药不用也罢。
起来打开门,姝草忙闪了进来,她低着头,端来洗脸水。伺候盛夏洗漱完毕,就听见床上麦穗儿翻了个身。
娇滴滴颤微微地说:“夫君,你起来了么?”
盛夏理好衣服,说:“起来了,娘子,你再睡一会儿。为夫先去看看娘亲怎样了。”
麦穗儿揉了揉眼睛,睁开。屋子里还弥漫着欢爱过后的香腻,想起盛夏昨晚上一次次的宣泄,娇声说:“夫君先去,为妻起来洗个澡,就去给娘做饭。”
盛夏心知肚明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出了门有点疑惑。这个村姑也有洗澡的习惯?不过想起昨晚一次次的山洪暴发,也该洗一洗,要不然肯定有味儿。
走出院子,韩冬羽早已等在外面,见他面露喜色。神清气爽,低头笑了笑。
“冬羽,我先去看看娘,我们再出去。今儿个你先去。我留下来,那个姬白狸盯得是我。”
盛夏意气风发的撩起袍摆进了馨园,韩冬羽靠墙而立,眼睛盯着侧面馨园的墙角。
不大一会儿,麦穗儿走了出来,脸色嫣红,娇嫩妩媚,竟然多了一些风情,看见韩冬羽,脸上又飞起一丝红晕,更加的多了一份颜色。
韩冬羽等麦穗儿走过来,粗黑的眉毛微微抖了抖,小声说:“穗儿,这么高兴?”
麦穗儿便毫不掩饰的抿嘴一笑,仰起脸来看着他刚毅的脸庞,得意洋洋地说:“当然高兴。有句话说,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既然都是一天,为什么不高兴?”
韩冬羽盯着她的眼睛,坚硬的下巴往两边扩了扩,冷澈的眼睛挤出一丝笑意:“穗儿,这是谁说的,还很有道理。”
麦穗儿笑的眼睛眯了起来,嘴里说:“那当然了,这就是我的座右铭,以后我天天高兴 。”
说完对韩冬羽摆了摆手,很小声的说了声:“韩大哥,你等着,我去做饭了。”
说完嘴里哼着小曲,欢快的一步一扭的走去厨房。
韩冬羽留在脸上的笑意僵了起来,看着她柔曼的腰肢,乌黑的披散下来的长发,很久才收回目光。
一眼看见姝草一条腿一拐一拐的走了过来,脸色很不好看。
他皱起眉头斜着眼睛冷冷地说:“姝草,少夫人都去了厨房,你怎么没跟着?”
姝草本来是想去穆丹丹那里将昨晚的事情报告给她,走出园子,却心有不甘,想看看盛夏今儿出去没有。
听韩冬羽这么一问,心里一激灵,忙说:“韩少爷,奴婢这就去,少夫人让我收拾屋子来着。”
说完很快的进了厨房,心里就算一百个不情愿,也不能招惹这个瘟神。
走到厨房大门前,心里到底是不舒服。
昨晚上 那么翻天覆地的刺激她也就算了,今天她瘸着一条腿在公子面前走来走去的 ,他竟然没发现,看来公子的眼里现在只有这个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