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焦齐才说一个字,就忙得捂住自己的口鼻。可那秽物就泼到他身上,就是捂着也无济于事。
顾遥也觉得难闻,不由皱眉,可也干脆坐下来了,只像是看好戏似的看着焦齐。
谁知道焦齐一跌倒,就能撞翻校工要运走的恭桶?可见是运气问题。
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都跌坐在地上,浑身没有骨头似的,想爬也爬不起来。
横七竖八的几根手臂粗的棍子,一看就知道,这是要来揍她一顿。
宋问老远就闻见了这个味,一面走,一面和几个夫子抱怨:“这是什么味,这哪里做得住?”
一面步子迈得极大,飞快地往这凉亭走来,身后的几个讲师都要迈着几步跑的,才能跟上。
焦齐一行已经开始觉得头晕了,揉着额角回不过来神,只觉得脑子越发迷糊。
等迷糊了一阵,反倒是又清醒过来,焦齐想着要站起来,果然就站起来了。
看来是药效已经过了……什么过了?哦,他是来收拾顾遥的,焦齐阴狠的眼一沉,冷声道:“都拿着棍子,从后头过去,闷头往下打,往死里打!打成肉酱肉渣子!”
其余人这才像是被蛊惑,纷纷拿起棍子,木愣愣地就要往扑过来。
这一幕,早被宋问一行的讲师看到了眼里,骇然之余,已经扬声喊起了护卫。
顾遥含笑的眸子微沉,挑起一个凉且平和的笑,云淡风轻对宋问道:“这人老师可记得,叫做焦齐,字同之,既是沧浪书院的学生,又是诗会那次叫学生赋诗的后生。”
宋问也不禁惊讶,这才又看了焦齐一眼,果然是当然出来挑事的那个人。
作为书院里的学生,竟然刻意砸他的场子,令同窗下不来台。
而今日,竟然又出此恶言!
可见人品何其低劣,心胸狭隘至极,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留在沧浪书院。
宋问一拧眉,神色冷峻地盯着焦齐,见焦齐一行已经被护卫捆住,他才转过脸来。
“你这香,调得不错。”宋问的脸色很不好看。
顾遥知道这是冲她来的,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道:“还望老师原谅弟子。”
她一揖到底,语调诚恳。
宋问的白胡子抖了抖,到底出了一口气,心平气和道:“这个帐晚些跟你算,”话音一转,“你先前不揭穿,可算是识大局,不叫人看我沧浪书院的笑话。”
同窗相互刁难,弟子砸场子,和兄弟阋墙一样的难堪。
“焦齐在诗会一事上不知反悔,还暗中下杀手,可心胸狭窄道德败坏,自然无法再待下去。便注销了名字,往后永不录用罢。”
这话是对几位讲师说的,于是后者便连连点头,并无异议。
只是焦齐做什么要这样要调查,宋问便叫了顾遥,两人一起往廊庑上走去。
一面走一面闲聊,宋问道:“你与这焦齐,是怎么有这样大的矛盾?”
顾遥苦笑,她哪里晓得,只得道:“我也不晓得,只晓得他有歹心,却也是今日才晓得是要取我的性命。”
先前小打小闹,只以为是刘从嘉的缘故。而今日上午,分明就是只为取她性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