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拿什么?”
他自然看得出来顾遥的戒备与不信任,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平缓道:“便是其余的都罢了,你我到底是表亲,既然在一处进学,送你些笔墨之类的也没有不妥的。”
顾遥这才没再说什么,点头谢了,这才跟着林治去了。
她觉得进去尴尬,林治也知道她的女子身份,也只让她在外等着,半天才捧出一个描金的木匣。
他走过来,低低道:“阿遥,我自知,如今你在林家住下去不好,只是这样下去,你又打算做什么?”
顾遥忽地一阵恍惚,他分明不赞成她扮成男子,却还是尽力帮助她,陈知等人估摸着也是他帮忙说动,就是晓得她的尴尬处境。
杜杳和顾遥,已经是一个人了啊,她清楚地感受到心里的压抑和痛苦。
“表兄,我需要一个身份。”林家表小姐假死了,重新多出了的这个人,需要一个身份。
“那你又何必,非要……”
顾遥已经道:“阿遥虽是女子,却也想要通晓经史子集,明理通达。”
算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无论这个借口多不好,已经到了沧浪书院,林治也不可能把她送出去。
果然,他皱皱眉不再多说什么。
因为宿舍都在差不多的地方,顾遥一个人也能回去,而且也没有多远,没多久就到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匣子,果然见里面有一块极好的徽墨,上好的一叠竹纸,并一方澄泥砚,各色型号的笔,与一堆书。
林治是林家嫡长孙,又才情卓著,所用的都是最好的。拿来给她的,更是极好的。
她不能不收,可也得想法子还回去点什么,总之先在心里记了一笔。
这才坐下来将明天的课业自己研究了,到了黄昏时分,干脆对着窗户背起书来了。
一时就把晚饭耽搁了,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几乎已经是夜深了。
她叹了口气,一个人加了件淡青色的褙子出去,晚间极为安静,她连自己的脚步都能听见。
正要转过一丛凤尾竹,便眼尖地看到一个影子,她当即顿了步子,往竹林后挪了几步,把呼吸也屏了。
淡色是月光下,是两个玄色的人影。其中一个她认得,就是孟辞。
孟辞站在一片屋檐的阴影下,神色莫辩:“事情办妥了?”
原本就是清冷端肃的一个人,此时越发冷冽,肃杀气极浓。
对面的应该是个下属,一点头,压低声音道:“贵州那边的……安排好了。”
两人又吩咐了几句,可顾遥根本听不清,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个贵州。
便自己拧眉思索起来了,贵州在前朝是土司统治,世代相传。而在前朝覆灭时,贵州也被划为朝廷派官员管辖,可还是十分混乱。
朝廷官员极难插手贵州的事情,而贵州最厉害的,就是匪患。可最大的一拨,就是新安侯一家了,基本上大的幺蛾子没了。
非要说,顾遥倒是自己有点奇怪的预感。
贵州的匪患,早在文康帝就遣人剿灭,却越剿越多。
十有八九,是官匪一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