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敬忍俊不禁道:“大丈夫当驰骋沙场,保家卫国,我等未能投笔从戎,总归是憾事。”
可见,连张敬都是有几分仰慕的。
被两个人这样夸赞,宋明礼的心情好多了。
西北一带遭月氏干扰已久,几乎年年都要有小打小闹,虽然不是大战,可也颇为耗费国力。
尤其是边界的百姓,苦不堪言。
若是大齐的军士可以保护好边城百姓,那是再好不过的。尤其是,许多年轻人有这样的志向。
顾遥想着,有点感慨,掀开帘子看外面的水面。
这才发现已经离开岸边很远了,眼前一片平湖如镜,窗帘子也被吹得摇摇晃晃。
画舫是越来越往中间的亭子去了,顾遥想着,看向那个亭子,只见四面垂了严严实实的帘子,是为了遮风。
还没近过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争执。
她回头扫了两个人一眼,见宋明礼支楞着耳朵听,张敬则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顾遥当即也静静听起来。
“你如今没事进什么京城,是还想当靶子,被明刀暗箭扎成刺猬吗?”
是宋问的声音。
“已经那么多年了……”竟然是黄鸣皋的声音,他们之前不是已经聊过了么?
宋问竟然叹息一声,缓缓道:“这和多少年有什么关系?总归要小心些。”
顾遥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黄鸣皋如今郁郁不得志的,必然是与当年仗义搜查证据有关。
所以,她疑心宋问和黄鸣皋说的,便与这有关。
既然里面是宋问,她就不能在听了,毕竟张敬和宋明礼在这里。
“我们还是走罢。”顾遥对两人道,见两人没有留下的意思,也就赶紧要调转头离开。
却已经被里面的人察觉了,外面看里面看不见,可里面看外面却极为简单,故而稍微警惕些就能看见外面的画舫。
“谁人的画舫,可愿意上来吃一杯酒?”
说吃酒自然是托词,只是要看看是谁,有没有偷听罢了。
顾遥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掀开帘子,扬声笑道:“老师,是弟子与人画舫游玩,这便与友人来讨一杯酒吃。”
宋问便掀着竹帘微笑,也道:“快些过来,酒已经温了。”
几人无法推脱,也赶紧和顾遥上去了,依次给宋问见礼。
张敬也罢了,是宋问叫她带出来走走的。至于宋明礼……先前的话,总归是要避开他的。
当年剿的,可不就是他们一家。
只是已经过去了。
几人都当做先前的话不存在,热热闹闹地温酒闲聊,热闹极了。
外头的湖面水波粼粼,微风一过,摇碎一湖的碎金子,只觉得清凉宜人。
远处的喧嚣声偶尔传过来,显得非常的热闹,也十分舒服。
宋明礼含着笑看着黄鸣皋,狭长的丹凤眼漆黑一片,说不出来的情绪沉沉浮浮,却一句话没说。
黄鸣皋也淡淡地瞧了宋明礼一眼,随即一个眼光也不给宋明礼,显得很是孤僻冷傲。
却都极有默契地围着宋问,哄闹着谁要第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