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有兴趣的,于是赶紧道:“当今圣上的年纪,我们哪里晓得,先生倒是快些说罢!至于那有无婚配……总归是不曾有皇后的吧。”
众人一搭台,说书先生也好唱戏,便接着道:“当今圣上年纪十有五,并不曾立皇后……不过,准皇后却是已经定下了!”抬着下巴一眇下面诸人,唇角便浮起点高妙的笑意来了。
底下轰然一声,有如沸油里倒进去一瓢水,噼里啪啦地炸得一团糟,最后却是一起急声追问:“那是谁?往前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有!”
顾遥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心情有点复杂,自家的小弟也要成亲了。虽然之前她也见过崔九娘,也早就晓得阿梓与崔九娘的婚约。
可从当事人那里听,和听全不知情的人口中听,真是不一样的滋味。似远似近,说不出的复杂。
先前在林家的时候,她虽然晓得这件事,可是却没有听到婚期是什么时候,照着说书先生的说法,应该是快了。
顾遥就抬脸安安静静地听说书先生继续讲,神情有点愣怔。
高台上的说书先生吊够了听众的胃口,才慢悠悠道:“这准皇后,就是先前说的,如今天下最为高贵貌美的世家女郎,清河崔家的崔九娘子崔姮。”
众人却像是不以为常似的,淡淡一哂,并不多激动,甚至是有点不满似的。
见惯了听客的说书先生倒不以为意,先把身份亮出来了,那么就要身份悬殊纠葛不断,看客才欢喜。
这样子的门当户对,反而是无趣了。不过,无妨无妨,既然拿出来说,自然是有亮点的。
“诸位可听说了,今上性情颇为苛酷?”折纸扇掩住口,说书先生一双眼滴溜一转,眼底的暗示把口中不说的话都勾出来了。
这样公开的场所虽然不能细谈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素水县城里上蔡何等近,有些什么都悄咪咪地传过来了。
听客之间交流了一番眼神,不明所以的也被知道的扯着耳朵,仔细地了解了一下“苛酷”二字所为何来。
自然,“苛酷”二字十分含蓄。
待交流完感想,众人才一起把目光投回到高台上的说书先生,眼巴巴地等着说书先生继续讲。
“而那位世家嫡女,虽说比之当年的祁阳长公主略逊一二,可仍旧是如今最为高贵姣好的女郎,何等的优秀……可当今圣上,却嫌弃这位女郎,甚至是讽刺其肖像祁阳长公主的眉目,而其人及不上祁阳长公主!”
先前是难以比得上祁阳长公主,如今变成了略逊。先前是崔九娘比不上祁阳长公主,如今又是对崔九娘的羞辱。
可见说书是桩学问,顾遥想着,也一面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婚事还好端端的留着?”
这话问到点子上,成功勾起其余人的好奇心,说书先生对顾遥搭的台十分受用,一挥袖子继续激昂道:“自然也是崔家娘子肖似祁阳长公主的面貌!”
顾遥又一口清茶给咳出去了,捂着胸口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