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了,左右能扛饿。
吃过饭顾遥就去看书去了,她虽然怕冷,可是看书却还是忍得住,借着一盏煤油灯能看到三更半夜。
春生是不管她的,他性子极内敛,小小年纪就不怎么好看透。顾遥自觉得没必要揣度春生,更是放任自流。
今晚的门被春生敲响。
推开门是个清瘦的少年,如今倒是比从前好多了,至少不是皮包骨头了。可从前的苦日子到底留下影响,再怎么调理,总归是清瘦得极为厉害。
沉沉的烛影照下去,雪白的脸上是一双漆黑的眼睛,显得极为幽冷。
“顾遥。”他脸色不大好看,绷着脸,像个小大人一样。
顾遥想起来阿梓,穿上黄袍,也这样绷着脸装作小大人。阿梓才那么小啊……
“做什么?”她把手里的书放下了,下巴微抬,不自觉地露出点清贵的气度来。
喊她顾遥倒是无所谓的,左右这个小子这样老成,喊她兄长倒罢了,喊她阿姊还是算了吧。
还不如顾遥听着舒服。
“我今天打听说,参加科举要脱了衣服检查。”后面的话,他自然晓得不说,就是盯着顾遥。
“嗯。”顾遥晓得。
见他还站在门口,顾遥干脆走过去把他拉过来,也坐在了书桌前。
书桌上码着一叠书,并着笔墨纸砚,有点乱。上头还有顾遥的字,大开大合间有些秀气峭拔,有骨有肉。
如今他习字了许久,而且还极为有天赋,看得出来顾遥的字颇为大气,并不秀气过头。
“可是你……”春生皱皱眉,看着顾遥,这那么久以来,就算是有天大的戒备心,顾遥这样对他,也算是打消了。
“嗯,女子。”顾遥唇角抿点笑,其实她这个身子才十四岁,还未及笈,也是个小姑娘。
不过,只有科举一条路,那她说什么都要走的。
两人于对方,都是唯一的亲人。
顾遥信得过春生,便干脆看向春生,仔细说起来:“科举我是绝对会参加的,无论如何,至于搜身……又不至于将所有衣裳都脱掉,无妨的。”
再说了,她现在每天都在给自己灌药,趁现在年纪尚小,可以使自己的声音更加中性一下。甚至于身量,少女的腰肢纤细如柳条,用布条裹上尚可隐瞒。
日渐丰盈的胸脯却非要药物来抑制,好在原身才十四岁,刚刚开始发育,抹胸一裹上就几乎没有什么曲线,再多缠几道,就显得平坦且身量壮士些,与男子无益。
她原本就不是娇糯少女,在牛头村这样磨砺一把,行为做派更是不沾女气,几乎没有人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女子。
眉眼姝好又如何,瞧着照样是少年郎,没人会觉得这是个女子。
“你为什么,非要参加科举?”春生硬生生地憋出这么一句话,实际上他是想说,科举原本就是男人的事。
可是顾遥虽然是个姑娘,无论哪里都值得他尊敬,更是胜出很多男子,自然无法对她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