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你身上,叫你难受。”
春生还是不说话,低头,却没有反驳,甚至顾遥感觉到他是在听的。
前世她死得那样轻易,软禁时更是活得那样艰难,真是再明白不过生命的重要,再晓得护住自己的重要了。
为什么要让自己不好受呢?生命多可贵呀,自然要好好活着,断然不能连自己都去给自己添堵。
“扶梯子!”
顾遥一拉春生,自己就要往梯子上踩。
她早就看见梯子脚刻上的一个顾字了,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姓牛,这把刻了顾字的梯子,怕就是当年从顾家抢走的东西。
屋顶上的茅草大多都烂了,而且被风吹走了不少,毕竟那么多年都没有人修缮。
顾遥把可以用的茅草都拿来一点一点的重新铺,至于没用的,就干脆都丢了。可以用的不多,不过半个上午,就已经没有可用的茅草拿来铺屋顶了。
得重新去割茅草。
这回倒是不打算去先前那两人家去借,咳咳咳,诚然她并不打算得罪这些人,只是矛盾怕是暂时消不了的。
村长牛柯廉家虽然住得远些,去那里借镰刀总归是可以的。
到牛柯廉家时,恰好临近中午,村长也刚好从外面回来。
一见到顾遥,他便笑着叫自家婆姨给给顾遥倒水,自己也抓一把花生给春生。
春生神情僵了僵,竟然也收下,然后就推在一边看顾遥向牛柯廉借镰刀。
只是顾遥多问了句:“我这么多年……怕是村里人都以为我死了?”
牛柯廉最是一张慈祥温和的脸,除了农家汉子的健壮感,还有些儒雅气。听闻顾遥的话,便捻须一笑,乐呵呵道:“说起来,你小子也是叫人担心,当年带着春生进素水县城,就不见了踪影,我们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春生也一句话不说,可不是以为你不在了么?”
就是当秋生死了。
“那……”顾遥一蹙眉,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那我的户籍还在吗?”
只要顶替上顾秋生的户籍,她就有了一个合理的男子身份,往后不仅可以出门,还可以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牛柯廉顿住了,顾遥心里忽地一窒,有些微的不好预感,却只能盯着牛柯廉一张古铜色的脸,那张脸上是有些不自然的笑意,眼底透出些精明的算计。
顾遥心里暗叫不好,面上脸色还是不变。
果不其然,牛柯廉脸上露出点难堪来,道:“当年以为你不在,春生年纪就小,哪里拿得出来两个人的赋税……单单春生一个人,都要一个村的人来养着,也替他出赋税。都以为你不在了,自然也注销了你的户籍……”
注销了户籍倒是没事的,何况牛柯廉说的也是实话,只是怕的是如今不给她办户籍。
按理说,像这样落后的同姓聚集的村庄,村长也是担任着户籍名册的管理责任的,只要他给她加上去,也就是了。只是……牛柯廉瞧着有些不对,顾遥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