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腾三石的一双虎目猛然闪过一道骇人精光,凝声道:“结果如何?”
“其实,龙象山在云南的日子并不好过,甚至……可以用‘苟且偷生’来形容。”腾苍恭敬作答,“万不得已,云追月只能将司无道、唐轩、邵元庆、无名四大护法全部带在身边。非但如此,龙象山弟子亦陆陆续续离开云南,相继进入中原。想来……云追月和龙象山在云南的‘基业’已是摇摇欲坠,朝不保夕。故而远赴中原,以求东山再起。”
“嘶!”
腾三石大惊失色,似乎难以置信:“为何如此?”
“蒙古驻守大理的统兵将军兀良合台,不喜欢自己管辖的地盘出现江湖人称霸一方。”腾苍回忆道,“此前,云追月屡次三番派人向兀良合台示好攀交,可惜‘热脸贴上冷屁股’,人家根本不睬他。”
“不奇怪,虽然龙象山在江湖中凶名赫赫,但在统领千军万马的蒙古将军眼里……不过是一群流寇。”腾三石沉吟道,“更何况,武林大会时云追月出卖过蒙古人,他们怀恨在心也是人之常情。”
“族长所言极是。”
“大理皇族作何反应?”腾三石眉头一挑,好奇道,“听说段家与龙象山关系匪浅,多年来一直相互帮衬。如今,龙象山被蒙古人排挤,段兴智……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蒙古人看似排挤龙象山,可他们的真正意图却是打压段家在大理盘根错节的顽固势力。”腾苍讳莫如深地答道,“大理投降之初,云南有许多部族不肯屈服,于是蒙古人让段兴智率军平叛。那时的龙象山鞍前马后,帮段家解决不少麻烦。如今,大理境内的‘刁民’死的死、逃的逃,纵使侥幸残存,也再难形成气候。于是,蒙古人决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调转矛头直指云南‘最后一股’原生势力,即大理段家。但蒙古大汗与段兴智有言在先,归顺后不得斩尽杀绝,因此他们不敢直接对段家出手,以免落人口实。于是,蒙古人决定断其羽翼、挫其锋芒,将段兴智软禁在荣华富贵的笼子里,此生此世再无翻身的机会。然而,大理段家的本部势力早已消耗殆尽,兵马更是荡然无存。眼下,段家的最大羽翼,无疑是高手如云的龙象山。因此……”
“我明白了,段兴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腾三石茅塞顿开,面露无奈,“如此说来,云追月这一次是‘拖家带口’亡命中原?”
“算是吧!”腾苍苦笑道,“虽然哀牢山仍有龙象山的旗号,但……早已名存实亡。”
“难怪龙象山倾巢而出,原来如此。”腾三石将手中的鱼竿斜插进泥土,在腾苍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眉宇间浮现出一丝愧疚之意,“看来是老夫多虑了!襄儿他……是因为走投无路才会出现在中原,而非我臆想的那般……图谋不轨。”
“族长以为他……”
“我以为他和清风父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勾结。”
“云追月隐瞒在先,推诿在后,怪不得族长怀疑他。”腾苍耐心劝解,而后话锋一转,“对了!这几天关外的局势已渐渐趋于稳定。自从武当弟子进入虎穴龙潭一无所获之后,已有不少人放弃追杀柳寻衣的念头,并陆续撤回中原。”
“柳寻衣呢?”腾三石心中窃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可有他的消息?”
“说来也怪,柳寻衣宛若人间蒸发,竟消失的无影无踪。”腾苍费解道,“现在有不少人怀疑清风盟主放出的消息有误,甚至怀疑崆峒掌门钟离木邀功心切‘谎报军情’,崆峒弟子根本没有在东北见过柳寻衣。我听说……不少人打算联合起来向清风盟主讨要‘车马费’,毕竟关里关外折腾一通,人吃马嚼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如武当、崆峒这般家大业大当然无所谓,可千里迢迢跑去关外凑热闹,欲‘吃肉喝汤’的小帮派却是叫苦不迭。”
“让他们闹吧!”腾三石冷笑道,“闹得越乱越好,最好无法收场。”
“这……”
“族长!”
未等大惑不解的腾苍追问缘由,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陡然将二人的谈话打断。
循声而望,但见神色匆匆的腾琴儿快步朝湖畔走来。
“何事慌慌张张?”
“回禀族长,有两位‘老朋友’不请自来。”
“老朋友?”腾三石与腾苍登时一愣,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脱口而问,“谁?”
“金剑坞的宋玉、冷依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