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对大小姐深信不疑……”
“那好!从今往后,你们不能再对柳寻衣有一丝一毫的抱怨。”洵溱神情一禀,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令道,“非但不能在暗中使绊子,而且要在他面前表现的赤胆忠心,生死相随。记住,柳寻衣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你们待他越诚挚,他对西律武宗越上心。想当初,柳寻衣曾奉大宋朝廷之命潜伏在洛天瑾身边,结果却被洛天瑾的诚意深深打动,险些临阵倒戈。由此足见,此人心思细腻,极易感情用事。”
“少秦王真的放心将西律武宗交由柳寻衣掌管?”洪寺迟疑道,“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此子心怀叵测,我们该如何是好?”
“他只是掌管中原四大分舵的副宗主,并非统揽大局的宗主。而你们……才是中原四大分舵的中流砥柱。因此,只要你们心向少秦王,柳寻衣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洵溱话里有话地说道,“既要顺从他,也要提防他。既不能架空他,也不能让他滥权。总之,你们的人可以受柳寻衣驱使,但你们的心……必须永远忠于少秦王一人。个中尺度,我相信四位一定能拿捏的恰到好处。”
“我等明白!”
在洵溱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下,袁孝四人相视一眼,一齐拱手领命。
“敢问大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是不是亮出‘西律武宗’的旗号正式入关?”
“时机未到,万万不可!接下来,我和柳寻衣前往漠北寻找苏禾。”洵溱黛眉微蹙,慢条斯理地将自己思虑多日的计划娓娓道出,“你们留下三成心腹留守上京,而后率领七成人马相继入关。严舵主率严门弟子前往河西,投奔秦氏家主秦苦。洪舵主率洪门弟子前往湘西,投奔腾族族长腾三石。雷舵主率雷门弟子前往洛阳城,投奔贤王府府主谢玄。至于袁舵主……率袁门弟子赶赴武当,投奔当今中原武林盟主清风。切记,你们不能打出‘西律武宗’的旗号,也不能提及柳寻衣,更不能暴露自己与少秦王的关系。外人追问起来,只说关外偏远,人稀物乏,继续留在东北恐难有所作为。你们早已羡慕中原繁盛,故而斗胆南下,另谋安身立命之所、一展宏图之机。”
“大小姐为何这般安排?”
“眼下根基未稳,贸然打出西律武宗的旗号极有可能被人扼杀于萌芽之中。你们先行渗入,待柳寻衣重返中原再以雷霆之势一拥而起。”
“纵使不打出西律武宗的旗号,我们也可以自立山头。”雷震愤愤不平地嘟囔一句。
“自立山头?说的轻松。”洵溱揶揄道,“如果你不想三天两头被人找茬,不想连吃饭睡觉都小心翼翼,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棵大树暂时栖身。”
袁孝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好奇道:“大小姐言之有理。只不知……为何选秦苦、腾三石、谢玄和清风?”
“秦苦掌权不久,在河西秦氏一直争议不断,现在亟需外部力量帮他制衡秦家的老顽固。而且此人十分贪财,只要严舵主携带厚礼前去投奔,相信他求之不得。腾三石是中原武林的副盟主,为人老成持重,恪守江湖道义,尤其是与萧芷柔父女相认后,更是感念天地,善心大起,越来越喜欢扶危拯溺,帮自己积累功德。因此,洪舵主前去投靠,腾三石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就算不肯收下你,也会帮你在中原落脚。至于谢玄……实不相瞒,他是少秦王的朋友,也是我们帮柳寻衣推翻清风父女的关键人物,算是自己人。因此,雷舵主见到他后不必刻意隐瞒西律武宗与柳寻衣的事,大可直言不讳,以免令其心生间隙。眼下,他在凌潇潇的眼皮子底下步履维艰,正是无人可信、无人可用的时候,雷舵主的出现必能为其缓解燃眉之急。稍后,我修书一封,劳烦雷舵主亲手交给谢玄,后面的事他自会帮你安排妥当。至于其他门派……要么实力不济、要么地域偏狭、要么鼠目寸光、要么与金复羽沆瀣一气,都不是我们的最佳人选。”
“那清风呢?既然他是我们的对手,大小姐又为何让袁某投奔他?”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洵溱诡谲一笑,狡黠道,“如今,清风是我们最大的绊脚石,此人一日不除,柳寻衣一日不能平反,西律武宗一日不能见光。然而,清风是只老狐狸,不会轻易掉进我们的陷阱。因此,在我们动手前必须千方百计地接近他,只有对他了解的越多,除掉他的把握才会越大。眼下,他虽已贵为中原武林盟主,但其实过的并不舒心,江湖中至今仍有不少人对他阳奉阴违。此时,袁舵主身为‘外来的和尚’登门投效,未必能受到他的欢迎,但一定不会被他拒之门外。我猜,清风极有可能利用你搅一搅中原武林这趟浑水,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而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