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一个白白的馒头出现在她面前,胡小酒默默接过馒头顿时崩溃:“你听到了?”
“嗯,给你的,我原本等着你就是为了这个,后来一说话忘了。”说完又开始专注地研究着信纸上的字,“这的确是蔺实的笔迹,不过是不是写给牡丹的却不好说。”
胡小酒专心地啃着馒头,忽然听他说:“嘴角。”
她赶紧用手背蹭蹭嘴。
只见他却笑了笑,伸手抹一下她的脸。
胡小酒不悦:“这不是嘴角,这是脸。”
“我知道,你这是涂的什么东西?”他搓着大拇指问道。
胡小酒大怒压着嗓子大叫:“你又把我的妆弄花了!我还要去找春容!我又要重新画!”
项白忙不迭地道歉,又说道:“不用回去画,就一点儿,我给你擦擦就好了。”
“你不会给我越擦越坏吧?”胡小酒深深地担忧。
“怎么会呢,你要相信我是不是,我们是一起的,我怎么可能坑你呢?”
项白的动作格外小心,干涩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这胡小酒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们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项白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说不上来,跟在万花楼偷听墙角的感觉有点像……”
“偷听墙角……你在万花楼偷听墙角?”
“不是不是,我就是打个比方。”胡小酒猛地退一步,撞在山洞的墙壁上,“哎呀,我还得找春容,我走了。”也顾不上脑袋痛,就忙里忙慌地跑掉了。
“偷听墙角?她竟然偷听墙角?”项白感觉很不好,又说不上哪里不舒服,他就是莫名地耿耿于怀,她怎么能去青楼偷听墙?
次日一早胡小酒便起来了,府中规矩凡事以宗祠为先,但薛秀珠的猫还是要喂的,所以她必须要赶在卯时之前把先贤祠打扫干净,把灯油全部填满。
故而天刚蒙蒙亮她便往先贤祠去了,幽暗的祠堂中空空荡荡,香案后面的长几上供奉着蔺家的祖先,排成长长的一排,每座排位前都点着长明灯,在清晨灰色的晨光中,微弱地闪耀着,散发着静谧诡异的气息。
好在胡小酒也并不十分害怕这些,只要有光,她什么都不怕。她按部就班地把供桌和长几擦拭干净,又拎着水桶去井边打水,刚从外面回来就隐隐听到祠堂里有人说话。
“谁啊?”她问了一声。
供桌前站着两个女子,一个衣着华贵,神态威严,胡小酒见她便觉得很是眼熟,立刻认出来,这就是前几天才刚刚大闹过万花楼的褚夫人,另一个衣着简朴,神态恭顺,却又不像是下人,胡小酒听褚夫人唤她妙言,方知道这位就是蔺实的另一位夫人周妙言。
褚夫人见到胡小酒打量她一眼冷声问道:“你是今日当值洒扫的?”
“哦,是。”胡小酒匆匆的行个礼。
“你就是酒儿吧,是柳四娘的表妹。”周妙言说道。
她这么说,胡小酒才想起来,昨日传话的丫头说,就是她罚自己来洒扫先贤祠的。
“是。”胡小酒又说。
周妙言冷哼一声:“你可知府中有凡事以宗祠为先的规矩?”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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