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热闹起来,话也多了起来。
云哲认出胡小酒问她究竟是不是胡人昨日跳的是不是胡舞,胡小酒便说道:“你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我呢,姓胡,那当然也就是胡人,我的舞自然也就是胡舞,说的话呢,也就是胡说了。”
云哲本以为她是认真,听到最后才明白她是开玩笑,揉着肚皮大笑:“妙啊,真是妙,今日我方明白何为妙人,都说照雪姑娘孤,红袖姑娘媚,而姑娘大抵就是妙了,姑娘这般奇绝的人物非妙字不能相称。”
胡小酒说道:“咦,我发现你这个人很会讲话,他们大多数人都只是说我有趣,就你夸我夸的最熨帖。”
“那是他们俗,看不透姑娘的奇绝。”
“对对对,就是这样!”胡小酒又指着魏秋山和项白的鼻子说道,“听听人家说的,再看看你们,俗!”
魏秋山却说:“你这话不对,我们从来也没说过你有趣,就只是觉得你傻……哎呦,杀人了!”
胡小酒二话不说扑上去:“魏秋山,信不信我打死你!啊啊啊啊!”
“你不禁傻而且吵,”魏秋山捂着耳朵拔腿就跑,“你这是江湖失传的绝学狮吼功吧?”
红袖忽然笑道:“我看山爷儿同胡姑娘倒是有趣的紧呢。”说话间眼睛不觉瞟到项白脸上,登时心里一凉,红袖何许人也,立刻心领神会豁然开朗,心中不禁替照雪叫屈,这么个如冰似玉的人儿竟输给一个疯丫头,就因为她的身世清白不成?
红袖粲然一笑问道:“胡姑娘是哪里人?”
胡小酒愣了愣不知她为何这么问,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好摆摆手接着方才狮吼功的事说道:“英雄不问出处,我就是个寻常的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说起来,我们也是江湖中人。”红袖叹息一声道,“咱们女子行走江湖总是诸多不易,如照雪这般守身如玉的女子更是不多,也不止是我们,我听说许多走江湖卖艺的,坑蒙拐骗的,还不如我们干净,偏偏独我们白担着浪荡的骂名,真是可笑至极。”
“可是还是不大一样吧。”胡小酒想了想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难不成要说人家是被迫的,你们是自愿的吗,这么说好像不太好,况且她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谁又真的是自愿的呢?故而终究没有做声。
红袖却紧追不舍,问道:“姑娘认为有何不同?”
胡小酒想,自己纵然不喜欢照雪,连带着不太习惯她,却也犯不着这个时候败兴,便说道:“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项公子以为呢?”红袖忽然问道。
项白愣了愣说道:“嗯,是没什么不同。”
“公子能这么想就好了,大抵天下的女子,最难得的是她们的真心,红袖是没有心的人,也不配让什么人珍惜,但总归有人还是有心的,譬如海棠这个呆子,又譬如这一个。”她像是喝的有点儿多了,“人说出淤泥而不染,就是说的她们了,我不行,我就是一摊烂泥,烂泥是扶不上墙的,但总归还能供你们一用吧。”
“红袖,你喝多了。”照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