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前有辰辰的无尽骚扰,后有陈至立的严格时间表,理央的睡眠严重不足,这会儿刚打算好在去A组的路上打个盹,哪知道辰辰竟然阴魂不散。
一想到“阴魂不散”四个字,理央立刻浑身一个激灵。就因为辰辰能轻松地把猫笼子打开,所以她笼子上额外加装了一把结结实实的大铁锁,辰辰竟然还能偷跑出来,它不会不是个活物吧?
想归想,管它死物活物还是智商高过120的什么生物,她可不带怕的。眼疾手快,扯过一张厚实的毯子朝辰辰身上一盖,然后双手顺势拦住,可就结结实实地把它困在怀里面了。
“去找个笼子。”
“哥,你这样会把它捂死吧?”
“要是在它把我挠死前我能把它捂死,那你应该感谢上天有好生之德。快点!”
“哦!”白路得令,立马掏出手机搜索就近的宠物店和宠物医院,还真有两家宠物美容店。
“哥,你坚持住。”白路忍不住瞥了一眼理央怀里一边嗷呜乱叫一边在毯子里抓狂挣扎的一团,拍拍司机的肩膀,“小赵,开车,前面左拐第二个路口。”
理央不能下车,白路从宠物店拎过来一个笼子,不算很大,但是每根铁丝都足够粗。虽然不能满足理央口中所谓“24k纯钢筋”打造,但应该是够结实的,关条法斗都不是问题,还怕它一直瘦巴巴的橘猫?
之前白路还担心辰辰会被理央捂死,这段路过来,辰辰的气势一点没下去,似乎分分钟就能撕破这束缚,破毯而出。
白路把笼子打开口,对着理央怀里:“我数一二三,你就把口打开,一!二!三!!”
理央倏地松开毯子,辰辰如一道闪电一般从她怀里挣脱,猛地窜出来。然而它可能真的是智商120的猫中妖怪,能控制住自身的惯性,站到笼子的边缘,就势朝白路的手背狠狠一口。
白路一声惨叫,叫的理央眉头一皱,心一横,朝着猫屁股就是一巴掌,将它拍进了笼子,随后迅速把门放下来。
因为这个笼子的门是从上往下放的,白路之前被咬的手还在原处,笼子门被理央狠狠一压,刚好又把他的伤口撞上,又一次让他疼的龇牙咧嘴。
丁雅在一旁看的心惊到表情失控,直到笼子完全关上并被上了锁,才松了一口气。
辰辰在笼子里上蹿下跳,似乎恨不得撕碎在场所有的人。
白路端着自己受伤的手,满脸的胆战心惊:“哥,这猫不会有狂犬病吧!”
理央倒抽了一口气,看看白路的伤口,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猫咬人。大概辰辰知道自己的指甲被剪了,挠人没有杀伤力。
她没有底气地说:“白路,你别担心,医生说这猫很健康。而且前天它各种针都打过了,应该没有狂犬病。”
白路因为手疼,有点丧气,理央看着那几个渗着血的牙印都觉得疼,内疚地拍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路路你放心,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宰了它给你陪葬,你觉得怎么样?”
她的安慰没起作用,白路憋不住一脸苦笑,但恐吓的作用却是有的,在笼子里一直上蹿下跳不甘心的辰辰突然停住嗷嗷的叫唤和狂躁的举动,半张着它的嘴,眼睛鼓的圆溜溜的看着理央半晌,突然发出一声柔柔的“喵~”
理央瞪了它一眼:“道歉好使的话,要警察干嘛?你自己说你到底有没有病?”
辰辰似乎真的听得懂人话,委屈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白路摆摆手。他想着既然辰辰是打过针的,那应该只是一时发怒咬人,不是真的有病。等把理央送到片场,白路就去了医院包扎,顺便打了针。
A组上午的拍摄任务因为一些小状况并没有完成,这样也好,因为她们过去之后,老半天也没见韩嘉怡的人。
好一会儿过去,丁雅打听完了回来,告诉她:“听说韩嘉怡身体不适。”
“不适?”她语带疑惑。在江边拍戏的时候韩嘉怡不是还好好的么。
“对。制片说她在江边吹了冷风,这会儿头疼就回去休息了,所以今天这场戏,由你和她的替身来拍。辰哥,你ok吗?”
丁雅语带关切,其实心里很为她抱不平。不能因为景辰最近人气下滑,谁都来踩上一脚。好歹景辰也是明星,现在竟然演戏都得对着替身来演了。
“OK,我没问题。”韩嘉怡不喜欢景辰,那么理央面对一个讨厌自己的人,实在也摆不出笑脸来,换替身来她还乐得轻松。都说娱乐圈的替身现象层出不穷,她蛮兴奋地想看看韩嘉怡的替身长什么样。
“文戏都要替身,也不知道她怎么红的。”丁雅还小声嘀咕。
“在剧组别乱说话。”
丁雅的声音不大,理央也小声地提醒。她很感谢有人为她抱不平,不过陈至立反复叮嘱过,谨言慎行是一个艺人最基本的素养,她在天狗娱乐直播胡说八道之后,还一阵后怕过。
所以,现在她把陈至立的那句话时刻记在心里,自己不能完全做到,那就先让身边的人做到,然后随时提醒她。
这种程度的姿势难不倒理央,她以前可是脑补过无数次男神壁咚她的场景,这会儿不过是角色互换了一下。
不过阮元心脸上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娇羞柔弱,表现出来的只是紧张和刻意的疏离。
理央把身体稍微垂了一些,这样目光勉强能和阮元心平视。
来之前,阮元心和经纪人刚热热乎乎地吵过一架,这会儿对方应该还在自己房间里生气呢。而她助理拿着手机过来的时候,她悄悄记下房号,并把聊天记录删掉。
她是来道歉的,但是看现在两人的暧昧姿势,她道歉的话完全说不出口。
而理央自然不可能知道阮元心此行的目的,甚至在两分钟之前,她以为自己稚嫩的小伎俩根本就把阮元心引不过来。既然人已经来了,那么她该做的事情肯定得继续。
两人就这么各怀着心思地僵持着。
理央轻吸了一口气,戏谑地说:“胆子挺大啊,深更半夜进男人的房间。”
阮元心不甘示弱:“你发给我房号,我怎么能不给面子。”说着抬起眼眸看向理央。
这一个眼神就和理央在《暗涌》海报上见到那个眼神一样,有一种勾魂夺魄的魅惑。还好她是个直女,很直很直的那种。这要是换上景辰,她拿脚趾头打赌,他绝对撑不过三秒钟。
“我和你见面,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我来也只是为了回答你的问题。”
“那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理央顿了顿,阮元心毕竟是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过的人,和她这种还身在象牙塔的菜鸟相比,心理素质自然强得多,她不得不把自己要脱口而出的话思量再思量。清了一下嗓子,她问,“你和景辰——也就是我——之前的关系如何?”
她之前和白路反复确认过,景辰和阮元心在这之前是认识的,至于关系,应该只是点头之交。白路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并不很确定,男艺人和女人的关系,他一个助理不好多猜测。面上或许是点头之交,在助理和家人都不知道的私底下就不好说了。
既然白路不说,那她就自己问。如果阮元心说熟,比如一起打过麻将逛过街的话,今天这事好商量。当然如果阮元心是景辰露水情缘中的一份子,那她就更会将这个事情大事化小,在陈至立那里去替阮元心说句话,也算是帮景辰还了这笔风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