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大笑,道:“侯兄这话可亏心。”
他道:“据我所知,侯兄与徐家几次相争,每每都不落下风。”
“前几次不过侥幸,后来幸得柳城主仗义相助,这才勉强应付,”侯泰含糊了句,果断转移话题道:“梁兄此番过去,可是要与刘家死磕?”
梁二挑眉道:“我与刘家有没有什么大的冤仇,不过是忠人之事。”
侯泰立时明了梁二打算把刘家打疼打退就好,并不想真的结成死仇。
他笑了笑道:”岳州衡州都是刘家失地,而今都在梁兄之手。”
“刘家雄踞此地多年,怎会就此偃旗息鼓?”
这点梁二也清楚,但他并不想与侯泰细说,只问:“侯兄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良策?”
侯泰笑了,道:“良策没有,笨办法有一个。”
梁二抬手一请。
侯泰道:“我愿率江南几万兵士助梁兄一臂之力。”
“条件呢?”
梁二很清楚,世上没有平白掉下来的馅饼,对于侯泰伸过来的橄榄枝,他十分理智。
侯泰道:“你也知道,徐家对我江南虎视眈眈,冯成一早就是徐家的鹰犬,如今又夺了吉州,想来又在惦记洪州。”
他道:“洪州往北便是池阳,若任由其这两城都归徐家,江南只怕早晚要落入徐家之手。”
“不会,”梁二嘴里说着,心里暗自盘算。
自家娘子的打算,他多少知道一点。
既然有可能打破平衡,那么洪州,就只能留在自家手里,如此进可达江南、池阳,退可回岳州。
制衡两方势力不说,自家也进退自如。
至于刘家
得罪了便得罪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侯泰都把话说到这份,见梁二还半点不松口,不由苦笑。
梁二拍拍他肩膀,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校场内,梁家军已集结完毕。
郑三看到梁二,忙疾步跑来。
梁二安抚的笑了笑,越过侯泰,迎向郑三。
侯泰转眼,见两人说着话越走越远,只能轻轻吐气。
小半个时辰之后,大军开拔。
谢大立在城墙之上,送梁家军。
另一边,侯泰与吴大郎亦如此。
吴大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梁家军。
待到大军走远,他低声道:“梁家军果然名不虚传。”
侯泰是与梁家军正面较量过的,听得这话,他笑了笑,道:“梁家练兵很有心得,非但威势赫赫,手底下工夫也了得。”
吴大郎收回眼神,看侯泰。
侯泰道:“城主与都尉待我以诚,曾允我自由出入校场。”
“闲来无事之时,我跟他们稍微切磋过几次。”
“如何?”吴大郎很清楚,侯泰绝不会平白这么做。
侯泰摇头道:“以我的能力仅与都尉将将打个平手。”
吴大郎轻哦了声,压下心底微微的吃惊。
侯泰转头往城下去。
吴大郎转头望了眼还能看到一点尾巴的大军,紧随着下去。
谢大一直等到大军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外,方才回去府衙。
进了门,他便写了两封信,一封与柳福儿,将这里的情况详细告知,另一封则发往岳州,交代留守在那里的书吏把梁二交代的事情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