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光,恨不能立时扑将上去。
朱二郎抽出佩刀,向天一挥,道:“杀。”
手顺势一扯缰绳,催马向前。
孔武有力的鼓手立时操起鼓槌,砰砰的敲了起来。
兵士们一把握紧长枪,呼喝着朝前奔去。
因着心急立功,位于最前面的竟然跑得比策马的朱二郎还快。
很快的,两方终于短兵相接。
汪家军根本没有战意,一心奔逃。
江远和骑兵们包抄围堵,朱家的兵士则蹦跳着想要从船舷爬上船。
两方纠缠着,不知不觉来到最为窄仄的卡口。
兵士们已经红了眼,完全没有留意河岸两边树木微微摇曳。
一只只尖利的箭矢,挟裹着森冷的厉光直奔河道而去。
不论驰骋与河道上的骑兵,还是兴奋抢功的朱家军,皆在其笼罩之内。
利刃钻入皮肉,兵士们发出凄厉的哀嚎。
有机灵的急忙调转身体,以背抵着船舷,挥舞着兵器,将箭矢打偏。
其他人见状,也急忙照做。
十来艘船皆被兵士贴满。
箭雨很快被压制下来。
朱家军和江远也都放了心。
却不想,自以为安全的船舷忽然探出一把把刀刃,将他们直接捅了个透心凉。
鲜血将河道染得通红。
江远两眼血红的看着自己的同袍一个个倒下,不由喝道:“去河岸,把他们揪出来。”
兵士们此时已经被打得晕头,听得这话,便下意识的照做。
但河里又是水又是泥,行走起来十分费力。
兵士们费尽了力气,也只有一小半的人将将靠近岸边。
朱二郎此时立在窄口边缘,看着自家兵士被单方面的屠戮,他立刻大喝:“撤回来。”
“不能撤,”江远扭过头,一脸凶狠的瞪着朱二郎。
他麾下的兵士已经死伤极多,若是此时撤了,这次之事便会成为污点,跟着他一生。
朱二郎狠瞪着他,半点也不让。
“我说撤后,”鼓手闻言,立刻敲起了一人多高的大鼓。
朱家军听到鼓点,急忙连滚带爬的往卡口跑去。
就连已经赶到河岸上的兵士也不例外。
但这样,便等于将背心留给敌人。
只听树林里一声尖锐的鹰鸣,马蹄声声近在耳畔。
河岸上的朱家军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长枪挑了个透心凉。
只几息而已,河岸上已是尸首累累。
朱二郎大喝着撤退,同时扯了缰绳就往后奔。
几乎立刻,所有朱家军皆往后撤。
位于河道中央的江远登时傻了。
他两眼充血的瞪着朱二郎背影,破口大骂,同时还不忘挥舞佩刀,将攻来的汪家军打退,护着同袍向后撤退。
如此且战且退,以折损半数的惨痛代价,终于退出窄口。
外侧,朱二郎以扇形将口团团围住。
见江远出来,便喝令让出一条路来。
江远此时也顾不得计较,急忙带着人逃入后方。
汪三郎扯着缰绳,笑望严阵以待的众人,一摆手,道:“撤。”
汪家军呵笑的打着呼哨,掉头往里撤,将背心明晃晃的露着。
但此时,不论朱二郎还是江远,都没有胆气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