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就瘫了。”
学生们惊奇于莫须有的突然瘫倒,又困惑于其中的原因。
碍于老师对聊天群的监视,又不敢在群里妄发议论,他们只好跟身边的同学耳语几句。
多年的精英教育造就了这样一批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没有人敢轻易站出来替同学说话。
何况,谁也没有证据证明莫须有的瘫倒与老师有关。
老师冷冷道:“哼,站都站不稳,难怪会信奉宿命论那套东西。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不要做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于是,讲课的继续若无其事地讲课,听课的继续战战兢兢地听课,瘫倒的继续四仰八叉地瘫倒,直到下课。
老师甩着衣袖扬长而去,看都没看那个倒霉学生一眼。
同学们这才围了上来。
“他好像失去知觉了。”
“不,他的瞳孔对光有反应,应该是肌肉麻痹。”
“难道他脑梗了?得赶紧送他去医院。”
“不能随便移动他,万一是伤到颈椎了呢?”
胡周也猜不透是怎么回事,先前已经问过小艾。
但当时小艾始终保持通讯静默,并不接话。
胡周只能给他发了消息。
现在,老师一走,他回消息了:“那个老师也是装备了提线者的人。他能通过校园网黑入任何一个人的提线者。”
原来如此!黑入了这个倒霉同学的提线者,岂不就是掌控了他的神经系统?那就完全可以把他当成提线木偶,想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艾道:“那老师也就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的提线者休眠半小时。再过一会儿就能恢复了。”
得知以上情况之后,胡周本不想再理会此事。但看到莫须有那模样实在有些狼狈,而周围的同学又一个个满面关切之色,就连茅菖蒲这种自命不凡的人都表现出了试图提供帮助的极大热忱,他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
“看看他的提线者是不是被入侵了。”胡周好心提醒道。
然而,此言一出,满场寂静。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立刻意识到胡周的提醒非常有道理。
但正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立刻感到了危机——今天老师能入侵莫须有的提线者,那明天他就能入侵任何一个学生。
谁敢说自己的防火墙能够百分百抵御入侵呢?
没有,谁都没有这个信心。
所以,此刻谁又敢贸然连上这个倒霉蛋的提线者进行检测呢?
万一自己也被搭进去,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更何况,这种尝试要是被那老师察觉,岂不是会得罪他?
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不会轻易得罪自己的上司。
老师就是大家的上司,谁敢得罪他?
所以,虽然所有人都认同胡周的判断,但是所有人都不敢上去尝试解救莫须有。
这种景象,让胡周感到一阵恶心。
他朝头发梳得油光滑亮的茅菖蒲看了一眼。
草包同学何等聪明,哪里不知道胡周的意思,心里不禁暗自骂娘:混蛋!想带节奏是吧?你行你上啊!
眼看不断有同学顺着胡周的视线望向自己,茅草包顶不住压力,把视线转向德高望重的郑有声。
郑有声要脸面,虽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见到大家投来饱含殷切期望的目光,他不太好意思保持沉默,便道:“如果真是如此,那老师的手段一定是非常高明的。我们最好不要轻率行动。”
同学们立刻纷纷鼓噪:“郑少你也太谦虚了。你可是国际网科大赛高中生组的冠军。说不定老师的水平还不如你呢?”
茅菖蒲更是犀利道:“那老师脾气比本事大,这种人我见多了,多半就是个书呆子,动手能力不行的。”
然而一旁却传来马思科幽幽的声音:“计算运筹学教授褚根元,矩阵部队安全顾问,人称‘黑客终结者’。”
“就是那个传说中揣着一柄大锤无坚不摧的东方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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