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电脑,能帮什么忙?”
小艾道:“朋友,像我现在这样用人类的思维和表达方式跟你交流,其实耗费的计算资源是非常高的。如今计算设备数以百亿计,但只有其中配置高端、性能出众的那些才具备高仿人脑、通过图灵测试的能力,原因就在于此。从这个意义上说,你的大脑抵一个超脑啊!“
“好像是这么回事。”胡周道,“但是,怎样把我的脑瓜转换成你需要的计算力呢?总不能在我的后脑勺开个孔,插根数据线上去吧?”
“朋友,你已经和提线者高度磨合了,脑机接口这种东西是不必要的。现在的难点在于保持你计算输出的稳定性。和数字计算机相比,人类更容易分神,思维也往往更容易跳跃。”小艾道。
“那倒是。容易开小差。”胡周道。
“所以你需要做一下适应性训练。”小艾道,“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他会教你怎样做。”
……
……
小艾所说的那个朋友名叫王不动,是一位网吧老板。
他的网吧座落于香海城区北部的贫民窟。
胡周从“擎天”大厦600米高处的顶层出发,转了两次电梯,来到250米处的商住分界线,然后踩上磁浮滑轨,在楼宇之间的悬空通道中穿梭了十多分钟,在CBD北端的一座高楼里换乘下行客梯。
之所以选择这样的高空路线,而不是先下到“擎天”的底层再往北走,是因为小艾认为城市底层区域治安太差,不宜久留。相比之下,走悬空磁悬浮栈道要省心得多。
即便是中心城区边缘的楼宇,低区电梯照样拥挤不堪。
而且乘客的公德心似乎更加堪忧,不仅蛮横不讲秩序,而且暴躁不讲道理。
左边来了个胖子,肚子拱着胡周的屁股墩子。
右边来了个蛮子,肘子顶着胡周的腰子。
这些底层的可怜人受够了欺凌,只能靠肢体的野蛮去侵犯更加弱小的人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却不愿从脑子上着手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们的脑子确实不怎么样,所以在对“弱小”的认定上存在严重的误解,居然以为胡周是个可以随意揉捏的窝囊蛋。
没错,胡周的本心是很谦和的,但是为了维护自己作为男主角的形象,避免被小读者们指责为虐主,不得不稍稍展示一下自己体内核聚变的力量。
这力量何其惊人,哪怕稍稍显山露水,也是无可匹敌的侧漏霸气,瞬时把身边两个糙汉的尿都挤得侧漏了。
一番拥挤之后,胡周熏蒸着臭烘烘的汗骚味,夹杂在沙丁鱼一般的人群中被冲到了昏暗肮脏的街道上。
抬头望天,只见一线天。
这让胡周想起程贞德坠楼那晚的景象,心情不免阴郁。
他按照小艾的指示,在幽暗的城市底部街区中步行了10来分钟,经过一座变电站,来到了一家挂着一个巨大“明”字广告牌的网吧门前。
这块广告牌上虽然写着“明”,但实际上却位于变电站阴暗的阴影中。
这个“明”字虽然很大,但网吧却很小,顶多50平米,总共20来台破旧的台式电脑。
这个“明”字虽然以漂亮的赵氏行楷书写,显得颇为文雅,但里头坐着的顾客却一个个全身刺青,刀疤纵横,一看就都不是善茬。
网吧里正对门口的柜台后坐着样貌平平的中年老板,胡子拉碴、衣衫邋遢,因为他懒得刮胡子,懒得洗衣服。
他养得起惨淡经营的网吧,说明他有钱,完全可以去更高的楼层,可他懒得折腾懒得动。
他在电磁辐射强烈的变电站旁边开了这家“明”网吧。
他是这一带地下世界的王者,他懒得动,他叫王不动。
感觉到有人跨过门槛进来,王不动耷拉着的眼皮跳了跳,低声道:“好烦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