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的跑车上,胡周扛着吹成喇叭的雨伞,矮着身子躲在挡风玻璃后,大声和辛再义通着话。
他在为恢复补习做最后的努力。
“辛老师,你的水平摆在那里,何必理会那些小人?如不跳槽单干,放开手脚收费补课。”他大声劝道。
辛再义道:“他们冻结了我在亚美利加的账户。我儿子现在没有生活来源。我必须马上去照顾他的生活。”
“不会那么夸张吧?这点事儿就要冻结账户?”胡周道。
辛再义道:“他们有那个权力。这事比较复杂。你不在这个圈子里,不会理解。”
“我可以马上给你儿子打款。”胡周道。
辛再义道:“账户冻结是无法收款的。”
“我可以雇人解决他的困难。”胡周依然坚持。
辛再义道:“你没有做过父亲,不能理解这种感受,这种时候不亲自去是不行的。”
“那我可以陪你去一趟。”
“就算你一起去,我也没有时间帮你补课。我要处理的问题太多,补课实在顾不上了。”
胡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末了,辛再义安慰道:“别担心。按照我的方法,坚持好的学习习惯,你考上985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再说,正如我一直说的,决定人生的不是高考考几分,而是你有一颗怎样的心。”
我有一颗怎样的心?一颗拔凉拔凉的心。不知道是不是被雨给淋的。
……
……
胡周家中,父亲不在家,不知去哪儿了,母亲坐在马桶上刷着手机。
风声雨声爆笑声,声声入耳。
男星女星八卦事,事事关心。
最近元晨夕又上综艺节目了。这姑娘真可爱,一定要看一下。
女主播樊歌苓出席的养生节目也是不容错过的,年纪大了,浑身是病,得听听专家怎么说。
不过,养生节目还是得先给综艺节目让路。
笑一笑,十年少嘛!
突然,她似乎听到客厅里有动静。
这套老旧的二室一厅布局局促,卫生间很小,她稍稍探头就能看到客厅的状况。
那里并没有人,房门也没有打开过的迹象。
仔细分辨的话,似乎隐约有电流的滋滋声,是家里那个老旧冰箱里压缩机的声音,还是路由器的电流声?耳鸣幻听也不是没可能,谁知道呢?
雨声那么大,什么都听不清。
年纪大了,对自己的感官越来越不自信了,不仅听觉有问题,视力也严重老化。
耳不聪、目不明的,与其疑神疑鬼,不如都随它去。
于是,她没能发现客厅地板上那一串延伸到卧室里的水渍。
她继续看综艺节目。
元晨夕这小姑娘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身上集聚了所有讨人喜欢的特点:青春、靓丽、健康、活泼、可爱、讨人喜欢、嘴甜、卖萌、没什么心机的样子,老阿姨们幻想要这样的儿媳,少女们拿她当偶像,少年们拿她当女神,男女老少通吃,感觉这个女孩就像是为观众们量身定制的一样。
元晨夕的一颦一笑让母亲看得如痴如醉,然而,一个不知好歹的来电打断了她的享受。
电话里传来父亲的声音:“午饭吃了吗?”
“吃了。”她急促道。
父亲顿了顿,说道:“不要一直坐在马桶上,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她不耐烦道,但行动上无动于衷。
“我再过一小时就回来。”
“买个菜怎么要那么久。”她习惯性地抱怨道,却没有注意电话那头的广播声:办理长期劳工签证请走专用通道。
忽然,客厅里似乎又有动静。
她不自信地听了一会儿,确定外面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才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
不会是……贼吧?
好在,那声音在次卧里响了一阵,便回到了客厅,是胡周,儿子回来了。
母亲心中欣喜,但她的抱怨已经成为习惯,开口便道:“搬出去那么久,总算知道回来看看了?”
可是儿子看起来有点着急,像是有什么东西找不着了。
“方块呢?”胡周着急道。
“啥方块?”母亲茫然道。
“一个黑色的立方体,跟魔方差不多大,我放在床底下的纸盒里的!”
“有这件东西吗?”
对于家里固定资产的增减,母亲极少关心。贫瘠的生活已经断绝了她所有的生活情趣。现实世界离她已经比较远了。
幸好,艾维利提亚及时提醒:“朋友,在阳台外!”
胡周朝阳台之外望去,看到一架杂牌无人机正在缓缓驶远,下面吊着一件干瘪的黄雨衣,里头裹着一个黑色的立方体,正是机械之心!
“快抓住他。”
胡周一扬手,闪起一道蓝色弧光,在密集的雨丝中散射成一道电网。
在他头顶盘旋的黑色飞蝇也射出一道炫目的白色强光,剑一般刺过去。
无人机遭到了双重攻击,冒着青烟坠了下去。
黄雨衣裹着黑色的立方体,做了个自由落体运动。
刚巧不巧,胡周来时坐的那辆银色四环敞篷跑车,居然鬼使神差地停在了阳台下的绿化带里。
“他不会是控制了这辆车吧。”胡周道。
话音刚落,那跑车引擎轰鸣,兀自开走了。
嚓!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