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给那姓俞的夺走么?”黄茂却是自信满满:“只要徐老儿在我手中,便是有什么不顺,那姓俞的敢动手?”
“只怕他未必重视这徐老儿。”
“若不重视,时罗峒里那老狐狸,还会眼巴巴将他卖给我?”黄茂笑道。
“什、什么?”此事极为隐密,就是禤祚都是第一次听到:“徐老儿,是黄浩老狐狸卖给少峒主的?”
“虽然不是他直接卖的,但也差不离了,为何我会知道那徐老儿在那里?”黄茂嘿嘿冷笑:“他不过是想挑得姓俞的与我们为敌罢了,借着姓俞的手来对付我们……想来,他也听到了什么消息吧。”
禤祚眨巴着眼睛,只觉得自己脑子不够使了。
“少峒主既然知道那老狐狸是利用我们,为何……还要故意中他之计?”
“若我不中他之计,哪能让父亲痛下决心?”黄茂拍着他的肩膀:“父亲对大明……总是还有些畏惧,我却觉得……大明如今,怕是难撑下去了。”
说到这时,他目光变得甚是凶狠,仿佛是一只看到了死尸的豺狗,正准备对着腐尸去大饱口福。
听他这样说,禤祚心放下一半,少峒主去过安南国东京(今河内),又去过广州府,见识在峒人中是数一数二的,他既然说大明难撑下去了,那么大明,就一定难撑下去()。
大明若难撑下去,那么他们这边陲势力,便也有了可乘之机!
在树上的陆猴儿学了一声鸟鸣,那是通知众人,黄茂一行已经离开了。他匆匆下地,爬到俞国振面前,低声道:“小官人,果然没有徐先生……小官人如何知道,他们不会带徐先生?”
“想当然罢了,如昔峒曾叛归安南,最无信义,我让将岸在时罗峒中多方打听黄茂为人行事,此人在如昔峒中又是最跋扈狡诈,他这种人,如何能不防着一些?”俞国振对此倒毫不自矜。
“既然确认了,那么咱们开始行动,猴儿,上吧!”
陆猴儿身手最为敏捷,就是齐大牛也有所不如,他们来到的是这座峒寨的后山,陆猴儿拉着那些灌木,便迅速爬了上去。他爬到崖顶,先是伸头看了看,没有人守着,便将背着的绳索扔了下来。
众人一一缒绳而上,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都上了崖顶,而寨子里对此依然是毫无知觉。
这也难怪,黄茂不在寨子里,守备自然就松懈得多。这座寨子原本也是座千人以上的大寨,只不过现在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老弱。俞国振目光微冷,他摆了摆手:“凡所遇者,不留活口。”
即使是老弱,只要必要,俞国振也不会手软。
将岸跟在俞国振身后,他成亲以来,虽是没有放松锻炼,可毕竟不是教导队的怪物,爬上这悬崖还有些气喘。俞国振扫了他一眼:“给老将抓个活口来,问明白徐先生被关在哪儿!”
齐牛点了三个人,他们小心翼翼地摸进一间木屋,峒人的木屋比起新襄的要简陋得多,在木屋之中,一个峒人老妇正在织着布,而另外一个女子则背对着他们,不知在忙碌什么()。齐牛眼中略略闪过一丝迟疑,那老妇感觉到光线不对,抬起头向他这望来,然后便要开口大叫。
但就在这同时,齐牛手中的短匕掷了出去,直接贯入那老妇的咽喉,将她的呼救堵了回去。
这动静惊住了那个峒女,她才要大叫,齐牛身边的两个家卫已经扑到,一人拧住了她的胳膊,另一人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他们看向齐牛,齐牛又微微一迟疑,然后想到了在码头处与那些安南人头呆在一处的司马特。
于是他做了一个手势,捂住嘴的那家卫也是稍一犹豫,然后手掌用力,直接将那峒女的脖骨折断。
俞国振要他们带活口来,但是女人不适合成为活口。
齐牛取回自己的短匕,他又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或许这两个峒女本身都是无辜的,但这种情形之下,齐牛完全没有别的选择。
“自打你们挟持徐先生起,便是向我们小官人宣战了……既然是宣战,那么,你们便都是敌人!”齐牛默默地想,然后退出了这间木屋。
直到第三间木屋,他们才拖着一个男子退回到寨后,齐牛将那峒人男子交给了将岸,自己蹲在了俞国振身边。
“怎么了?”俞国振见他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诧异地问道。
“小官人……”齐牛嘴巴动了一下,然后还是闭紧了:“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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