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真切,可只要静下心去听,还是能分清他们在说什么。这个时候,用不着俞国振说明,国宁与国安已经知道,他们二人钱财露白,遇着了一伙骗子了。
“这时间就要到了,诸位兄弟别说了,当心那两蠢小子听着。”
“咱们提前了半个时辰来,他们哪里有这么快,其实这两蠢小子细皮嫩肉的,让他们欠下赌债之后,还可以卖了给大户人家当孪童……”
“那可得先给老子享用一番,嘿嘿……”
“呸,有老娘在这里,你们还提那些,当老娘是做什么,那两个小兔儿相公,哪里比老娘好了……”
里面有男有女,听到那女子都出言相辱,脾气暴躁些的俞国安再也忍奈不住,一脚便踹在隔开双方的墙上。
“咚”的一声响,隔壁的声音倒是安静下来了。
柳如是看着俞国振,眼中交织着惊讶和敬佩,整个过程她是看在眼中的,俞国振与两位堂兄会合,听两位堂兄吹嘘,然后再带着他们来到这里,等待骗子们自现形迹。她年纪虽然不大,心气却不少,早就立志要跟从一位大才子大英雄,现在细想,俞国振虽然不是什么大才子,但他的眼光手段,岂不是英雄才有的?
这个念头一浮出来,柳如是粉颊微微有些红晕,莫非自己遍寻英雄而英雄不见,到头来身边这少年才是英雄?
她正发呆痴想,突然间雅间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哪来的狗杂碎,敢打扰大爷喝酒?”
闯进来的是一个泼皮汉子,敞着衣襟,露出毛乎乎的胸膛,一进来就破口大骂()。柳如是吓得小脸惨白,刚刚泛起的红晕就没有了,这让正在看着她的俞国振心中大怒。
虽然还年纪尚小,但现在柳如是已经是个小美人,欣赏美丽的女孩子,是每个正常男人的爱好,可现在这爱好被人破坏了。
“方才是哪个狗杂碎踢的墙?”那泼皮汉子怒喝道。
俞国安俞国宁只是乡下的普通少年,刚才俞国安是一时激愤踢了一脚,现在却慌了,所谓人离乡贱,这可不是无为襄安,而是苏州府!
因此两人吓得脸色惨白,而且许久没有恢复过来,反而还不如柳如是这小姑娘。柳如是在最初惊骇之后,便想起张溥曾经说过,俞国振可是曾经手刃过水贼的,应该不会怕这样的地痞无赖。
俞国振坐在酒桌上纹丝不动,只是说了一个字:“打!”
高不胖这黑瘦的汉子应声过去,只是一把,就将那泼皮手拧了过去,跪倒在地上。那泼皮手臂上痛得要命,嘴里倒还强着:“大哥,老三,快来,快来!”
高不胖看了俞国振一眼,见俞国振点头,他嘴角浮起一丝狞知,手上加了一点力气,“喀”的一声,那泼皮的手臂就被卸了下来。
他原本在西北贩马就有一副好身手,这三年来跟着俞国振,又学习了一些擒拿术与关节术,对于如何让敌人失去战斗力是极精通的。那泼皮的气力其实比他大,可落到他手中却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听到那泼皮的叫声,隔壁包厢里的人早就冲了出来,这时恰好到了门口,高不胖伸手一勾,那泼皮被拉起来,撞向进门的诸人,但进门为首的身手也很敏捷,将那泼皮一把抱住。
“大哥,我的胳膊,我的胳膊!”那泼皮大叫道。
“何方狗贼,竟然敢……啊?”
被称为大哥的人惊怒交加,正要喝骂,一眼却看到了俞家兄弟,脸色顿时变了,到嘴的话语也被堵住。
不过象他们这样的骗子,被人揭穿也不是第一次的事情,而且苏州此时民风好奢华好争斗,他也不怕见官,因此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这些皖人,莫非要学猛龙过江,来我们苏州府惹事生非?”
“你们拐骗不成,就准备明抢?”俞国振笑眯眯地说道:“何不来试试?”
那大哥与俞国振目光相对,原本他觉得这少年也只不过是乡下土财主的儿子,可这一对视,他心中顿时凛然,这少年脸上带笑,眼中却是冰冷,那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哼,今天之事,必不算完。”那大哥再看了一眼在门左右两边站着的高不胖与高二柱,这父子两也是手头上有几条人命的,目光里也有按捺不住的杀意,他是个激灵的,拉着断臂的泼皮,缓缓向外退了去。
“大哥,就这样算了?”他们一伙向着楼下行去,那泼皮忍着臂痛道。
“这伙人有功夫,我们人少,胜不过他们,而且,他们手底下是见过血的。”那大哥压低了声音:“该死的,倒没曾料想那两个乡下蠢货身边有这样的人物,先回去再说!”————————无节操分割线————————(这周的冲新榜看来失败啦,不过不灰心,还有下周,下周、下下周是冲榜的最后两周,在这提前预订点击推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