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然后呢?他们把粮食都还回去了吗?”
赵婆婆却更加气愤。
“哪里能都还回去,他们刚开始割了三四家的粮食,只有两家有证人,也确实还了回去。
结果没两天,帮着作证那两家,一家地里留着的粮食就被偷着割了。另一家倒是收完了,堆在院子里晾着,晚上就被丢了火,全给烧了!”
“这,这,这不是要人命嘛!”
青墨气的怒喝出声,叶安安也皱了眉,但若只是如此,只怕赵婆婆不会阻止她们进村。
更何况这几个混子这般得了好处,以后就再难停手,村里的村民,难过了。
“不止如此吧。”
赵婆婆想起这几人也是气的直拍大腿,那腿上一点肉也没有,敲下去砰砰直响。
“公子聪慧,那几个混账这是报复那作证的人家呢!
有了这样的先例,他们再去割谁家的粮食,村里人就算看见也不敢吭气,久而久之,大家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差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说不清的,一家若被偷,他们悲愤的同时就会想,是不是有人看见了,却害怕报复不敢说。
然后就会猜测是谁看见了,是邻居?是亲戚?还是对家?
但不管是谁,他们会不自觉得把所有人都放到那个不敢出来作证的位置上。
然后就会不自觉的疏远,还会因为自己倒霉而希望别人也倒霉。也许等他也看到的时候,不仅不会出来作证,还会刻意隐瞒。
更有甚者,他们也会效仿……
“后来,村里的气氛就越来越不对了,大家都不愿意好好种地。
到了农忙的时候,偷粮食的越来越多,而矛盾也越来越大,打架斗殴都成常事了。”
这是必然的结果,种地吃不饱,不种的却能吃饱,长此以往,但凡心里有点小九九的,就都不愿意种地了。
青墨道。
“那大家都不种地,他们去偷谁的粮食?”
赵婆婆又是叹气。
“哪里能都不种啊,抢粮食的都是家里男丁多的,像我们这样的,偷也不愿偷,抢也抢不过的,不种能怎么办?
所以到现在,村里的青壮都不好好种地,反倒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起早贪黑,到最后连口粮都保不住。”
叶安安注意到了一个字的变化,赵婆婆最开始用的是个‘偷’字,到了现在却用了‘抢’字。
为什么只有青壮不种地?因为只有青壮在农忙的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去抢别人家的粮食。
现在的赵家村,只怕家家户户全部成仇了。
赵婆婆继续道。
“刚开始还是农忙的时候抢粮食,到了后来,有几个混账已经开始入户抢劫了。
村里谁家要是来亲戚拿了东西的,到了晚上就没了。
去年有个卖货郎进了村,出来的时候不仅货没了,还被打断了一条手臂!”
货去了哪里不言而喻,现在的赵家村已经是个匪村了。
“那里正不管吗?”
村里的气氛变成这样,里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青墨到河沟村时间不算长,但与吴里正接触不少,有他在,河沟村绝不会变成这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