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葭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陆擎便先离开了,两人约好一起晚餐。走到楼下大厅,阮煜南那只疯狗又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朝他乱吠。“你怎么会在这?你和那个该死的女人,究竟在打阮氏什么主意?”他欲冲上去拉扯,却被余森挡住。
陆擎顿了顿步,用眼角余光扫他,带着一种睥睨而不屑的意味。“我手中持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作为仅次于她的第二大股东,不该出现在股东大会上吗?”
“什么?”阮煜南恼羞成怒。“你竟敢对我们阮家的股份下手,我他妈弄死你……”
“你以为我稀罕你们阮氏的股份?”对这个愚蠢到了极点,且性格暴怒的男人,陆擎连多说一句话,都嫌难受。“若不是为了她,我会替你收拾烂摊子?”
“我呸!你少假惺惺了,你和林葭根本是同谋,想吞并我们阮氏的股份!”
“就那么点股份,我还真看不上眼!”陆擎冷冷地“哼”了声,鼻腔出气。他本来就怀疑,他女人当初究竟看上这个蠢货哪点。现在,就更心疼她,把那么好的清纯浪费在一个愚蠢透顶的人渣身上。“这笔账,等事情结束,我再慢慢和你算!”
危险的嗓音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他一眼都不想再看阮煜南,大步离去。
“你站住……有种和我单挑……站住啊!混蛋!”阮煜南气得又跳又叫,却被余森一把推开,踉跄两步,狼狈地跌倒在地。他神情惊慌而恼怒,脑子里乱作一团。但有一点,格外清晰,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阮家的基业落在这对狗男女手里,他才是阮氏总裁!
……
医院。
阮振邦正在护士的陪同下做复健,阮煜南撞开门冲了进来,嘴上大嚷。“爸,我有重要事情和你说!”
对他这种横冲直撞的行为,阮振邦很不悦,皱了皱眉,让护士先出去了。拒绝阮煜南的搀扶,推开他,拄着拐杖走到床边,坐下,“什么事?”
“今天上午的股东大会,发生了重大变化。现在陆擎手中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林葭占百分之五十,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完全操控了阮氏!”
“我知道!”阮振邦平静地喝了口茶。“陆擎找我商量过,是我同意的!”
“什么?爸,你是不是受伤脑子也跟着伤了?怎么能把阮氏的股份交给陆擎?”
“不给他,难道给你败光吗?”阮振邦冷哼,“如果不是陆擎及时出手,剩下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就全落进了燕都洛手里。他这么做,是在帮我们!”
“他只是打着帮我们的幌子,趁机吞并阮氏,他这是趁火打劫!”阮煜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觉得他爸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被那对狗男女蒙蔽,否则怎么会做出这么可怕的决定,把阮氏拱手送人。
“爸,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一些事情,让你很失望,你气我,才让林葭暂代我出任总裁。但我已经改了,真的,我知道错了。”他蹲到阮振邦面前,恳切地请求,“你别再责怪我了,把阮氏交给我,好不好?你再不这么做,就来不及了,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我把阮氏交给你,我才会后悔!”
“你现在是被那个女人蒙蔽了,太相信她。她、她和陆擎,根本就不是叔侄关系那么简单,他们、他们早就……”
“给我闭嘴!”阮振邦呵斥,眉宇透着怒意。“你再中伤林葭,就给我滚出去!”
“爸,你是不是疯掉了?竟然宁愿相信两个外人也不肯相信我?”阮煜南既愤怒又痛心,就快抓狂了。“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我早就没把你当亲人,”阮振邦的语气冷冽如冰,不含一丝感情。“你,不是我阮振邦的儿子!”
一句话,如重磅炸弹,砸在阮煜南心头,炸得他血肉模糊,心脏四分五裂。痛苦,令脸失去了血色,渗出丝丝苍白,脸色惨白如纸。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不敢相信他会这么绝情。“就因为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就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在你眼里,亲生儿子还比不上股份?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如果我残忍,你还能活到今天?”每每想起他犯下的过错,阮振邦就后悔当年不该做出那个决定。既害了自己,又让林葭忍受了那么多委屈。以此为代价,却“栽培”出了阮煜南这样一个酒囊饭袋,除了害他,一无是处。现在,他必须中止错误,让一切回归正轨。他们阮家世代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只能交到阮家的后代手里。
“我告诉你,把公司交给林葭,是我的最终决定,并不是为了惩罚你!以后,阮氏跟你毫无关系!你,也不再是我阮振邦的儿子,你好自为之!”
哀莫大于心死,一个字一个字刺痛着阮煜南的耳膜,他眼里渗出了血丝,眼眶红肿,眼角泛起了泪光。
他以为即便全世界都背弃他,至少他的家人不会放弃。却没想到,阮振邦冷血到了这个地步。他就像一条丧家之犬,被绝情地赶出家门,一无所有,就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这一刻,他想到了死。
他已经落入这样悲惨的境地,只有死,才能够解脱。
他赤红着眼眶,缓缓站起身,冷冷冲阮振邦笑着。“呵呵……阮振邦,你够狠!我算是看清楚了,你根本从来就瞧不起我。你逼我娶林葭,毁了我的人生。现在又要为了她,拖我下水,和我断绝关系。你所做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她,而我不过是你利用的棋子。呵呵呵……那个女人,究竟在床上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让你连儿子都不要……”
阮振邦气炸了,“畜生,你给我闭嘴!”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说如果她怀孕,孩子该叫你什么?爷爷,还是爸爸?”
“闭嘴!”阮振邦一拐杖朝他砸过去,被他躲开,他的笑容狰狞残酷,继续说着违心的狠话。“你这盘棋,下得可够大的。为了让林葭上位,先是让我娶她,名正言顺地把公司给她……这弯儿兜得可够大的!你也算毒,让儿子娶自己的女人……这要是传出去,你的老脸往哪搁?”看着阮振邦的脸色愈来愈难堪,阮煜南的心也很痛。但越痛,他就越失控地逼自己说这些话刺激他。他也要让他尝尝,自己承受的痛苦。
心脏钻出一股尖锐的疼痛,阮振邦捂住胸口,痛得一个劲抽气,脸都抽搐了。然而阮煜南仍在刺激他,他抽着凉气,“闭……嘴……”声音气若游丝。
“但我不会让那个野女人得逞,阮氏,一定是我的!”
狠狠丢下这句话,阮煜南夺门而出。
护士进来,就看到阮振邦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身体僵硬地蜷缩成一团,脸色青紫,已经晕了过去。一边抢救一边着急地尖叫。“快来人!阮老爷心脏病发了!”
……
第一天接手公司,一大堆活等着林葭,忙得她晕头转向。但即便工作再多,她还是暂时搁到一边,准时下班。因为还有一件事,远远重要于工作,那就是和陆擎的约会。走出公司,捷豹停在门口,余森下车,替她开门。“林小姐,总裁让我送回别墅!”
“嗯!谢谢!”林葭上了车,轻轻松了口气。以前和陆擎在一起,总觉得压力很大,连呼吸都不自在。然而现在,他却成了最让她安心的人。那栋别墅,就像他们的私人庇护所。在那里,她就是她林葭,而他是陆擎,不用再扮演叔侄或上下属的关系,会轻松很多。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思念起在别墅的那些日子,他们简单而温馨的二人世界。
白天的紧张与疲惫,在想起那栋别墅,以及那个男人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车子驶入别墅花园,林葭下了车,走进大厅,容嫂正在准备碗筷,远远就闻见了一阵浓郁的香味。心情大好,笑容浮现于嘴角,甜甜地喊了声。“容嫂!要我帮忙吗?”
“林小姐来了!”容嫂冲她笑了笑,“不用了,就快好了!今天是先生亲自下厨!”
“他?”林葭心头一动,走到厨房门口。陆擎背对着她,正在做饭。虽然在布拉格酒店的时候,他也下过厨煮面。但那只是做宵夜充饥,正儿八经地下厨,还是第一次。他应该也刚下班不久,身上的衬衫还没换下来,领带还系在脖子上,略微松垮,闲适慵懒。微微偏过头来时,英俊的不可思议。
都说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那认真做饭的男人,魅力简直要加一百倍。更何况是一个在商场上能叱咤风云,运筹帷幄,还下的厅堂,能做一手好菜的男人。陆擎的存在,简直就是老天最完美的杰作,是对世界上其他男人赤果果的挑衅。
害她最近少女心萌动,每次看到他,都跟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似地,心头小鹿乱撞,被他迷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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