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一怔,他从未发现部长这么严厉地跟他说过话。
部长又说:“在突发事件面前,要少说话,少表态,看得出来,江帆极力在保护你,让你陪检查组的人,不然我看你那架势,好像要主动请缨上前线似的!越在关键时刻,越要沉着,往往一言不慎,就会为自己招来麻烦,这一点你要尤其注意,市里,不比乡里,层次高了一级,风险也随之高了,官越大,风险也越大,所以你小子要注意!”
彭长宜听了部长的话就是一惊!
回想起这两天自己的表现,的确是毛毛躁躁,尤其是听说东方大门被堵,自己居然撇下了翟炳德,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而且还向钟鸣义建议封他们的账号,结果被驳回。
听到基金会要出事,自己的确就像部长说得那样,猴子屁股着了火,坐卧不安,想想刚才自己就是这副德行。知道的人会说自己惦记着北城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希望北城大乱呢?
他立刻清醒了,坐直身子说道:“您说得的太对了,太准确了,打到了我的七寸上了,我的确如您所说的那样,坐卧不安,好像出事的是我,不瞒您说,我昨晚觉都没睡好,心里总想着这事,美差、美女都不能让我动心。”
王家栋看着他,笑了一下,彭长宜感觉他的笑好像是在说“胡诌吧你”,不知怎么回事,尽管部长什么都没说,彭长宜自己先心虚了,说道:“您笑什么?”
“嗯?”王家栋一愣,说道:“什么我笑什么?你小子是不是做贼心虚啊?”
“嘿嘿,我哪儿敢呀?”
“你指的是什么?”
“做贼呀。”彭长宜觉得部长的心思似乎不是这个方面。
王家栋笑了,说:“你还想做贼?胆子不小啊?”
“不想、不想,我是顺着您的话说的。”
“好了,你忙去吧,我打个电话。我说得话你可要给我记住了,北城的事少往前冲,不然给人感觉你的目的不纯。”王家栋嘱咐道。
“记住了,保证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彭长宜说着就往出走。
王家栋又说道:“把门给我带上。”
彭长宜照部长说得那样,轻轻地把门带上,又往里推了一下,确定推不开后就下了楼。
到了自己办公室,他还是像部长说得的那样,猴子屁股着火一样坐不住,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他不容响第二声,就拿起了话筒:
“喂!”
“干嘛这么急火急燎的?”是寇京海。
彭长宜盼着刘忠的电话,不想却是他,就说道:“有事吗?”
“呦呵,这市长当了也有一阵子了,不至于这么拿官腔吧?”
彭长宜说:“有事说事,我心里烦。”
“烦什么,该不会为基金会的事烦吧?”
“如果我就是为基金会的事烦怎么了?”彭长宜讨厌他的自作聪明,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哈,我更烦,上次你说让把股金支出来,你嫂子去支了,结果经不住那里的工作人员的软言相劝,又存上了,早上听说基金会要关闭,回家后拿着存折就去取钱去了,结果排队取钱的都排到大街上去了,基金会关门了,就前头几个人取了钱,后面的都取不上了,后来负责人出来,说大家一下子都来取,当天没有这么多的钱,现在市领导们正在开会,下午再开。我说长宜,真的要出事吗,那钱还能取出来吗?”
彭长宜没有说话。
寇京海又说:“我刚才在电话骂了那个娘们,贪图那点高利息,我说长宜早就说让你取,你他妈的不取,现在我也没办法。长宜,你说话呀?””
如果不设身处地的话,谁也不会认为基金会会有风险,老百姓不知道哪个是国家正式的金融机构,哪个不是,都冲着基金会的高利息来的,把活命的钱都存进了基金会,可是结果又怎么样了呢?
这些钱放给了许多不良的企业,实难追回,这种情况下不出事就怪了。
眼下,彭长宜没有心情跟寇京海解释基金会的事,也不好说埋怨的话,想了想就说:“你听我信儿吧。”然后挂了电话。
彭长宜给李春雪打了电话,李春雪接通后,就听里面声音特别嘈杂,彭长宜让她找个清静一点的电话给他打过来。
过了一会,李春雪电话打了过来,她说:“叔儿,我在施主任的办公室给您打电话,您有什么事?”
“春雪,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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