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复又关上。眼见不破岛主出门,众倭寇不禁个个眉飞色舞,欢呼雀跃。岛主不在,便以赤衣武士级别最高。“多佐!”黄衣武士与绿衣武士躬身相请,赤衣武士也不客气,笑着道:“松井君,前田君,稍等片刻。马上就轮到你们了。”
“请您别客气,大干一番吧!我们情愿在一旁为您呐喊助威。”二人谦逊道。玉琉璃虽听不懂他们说甚么,却也知道不是甚么好话。再看那赤衣武士,一双三角眼色眯眯地在自己身上瞅来瞅去。不时还咧开嘴一阵浪笑,那模样猥琐至极。
“哼!大不了一死!临死也要咬下你身上一块肉下来!” 玉琉璃暗暗想道。见赤衣武士一步步逼近。自知今日活命无望,憋着一股气,牙齿磨得“呲呲”作响。哪知赤衣武士还未走近她身边,便提起剑鞘,“啪!”的一下点在她下颌处的廉泉穴上。
玉琉璃顿觉下巴一麻,嘴也张不开了。“糟了!没想到这倭寇还会点穴,早知道就咬舌自尽了。如今要受这帮禽兽侮辱,就算死一百次,也换不回自己的清白之身了。” 玉琉璃肠子都悔青了。此际虽然口不能言,一双眼却睁得滚圆,便似要喷出火来。
赤衣武士从袖中掏出一块黑布,系在玉琉璃嘴上。一边系,一边笑道:“兄弟们,我已经将这母老虎的嘴给捆上了。待会你们只管尽情玩,再也不用担心被她咬到了。”
“万岁!万岁!”众倭寇振臂高呼道。忽然,人群中一阵骚动,叫骂声此起彼伏。“八嘎!懂不懂规矩?滚到后面,排队去!”
”混账!你是哪个队的小兵?大厅岂是你能进来的?快给我滚出去!” 人群中有人高声呵斥道。
赤衣武士微微一笑,望着黄衣武士道:“看来兄弟们最近都憋狠了。”
松井会心一笑道:“很正常,大家都是男人嘛!” 转过身大声吼道:“都给我排队!谁敢不守规矩,老子就赏他一刀!”
孰料,人群还是没能安静下来,动静反倒越来越大了。
“别挤!别挤!啊!“
“啊哟!谁?谁扎我?” 一声声惨叫,不断传来。
赤衣武士顿觉不对,心中一凛,大叫道:“都给我站好!不许乱动!”
谁料这些平素训练有素的倭寇却似中了邪一般,一个个摇摇晃晃,东倒西歪。脸上也变了颜色,一道黑气聚于眉间。只过得片刻工夫,便“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怎么了?你们都怎么了?”前田一声惊呼,冲上去扶住一个摇摇欲坠的同伴。近前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眼角,耳孔,鼻孔皆有鲜血渗出。再一探鼻息,却是冰冰凉凉,一点热气都没有。
“啊!” 前田一把将尸体推开,大叫道:“见鬼了,见鬼了!”
“胡说八道!哪里有鬼?” 赤衣武士怒喝道。
“藤原君!您看,他的十指发黑,七窍流血!还有,哪有人站着死的?这不是鬼魅作祟是甚么?” 前田惊慌失措道。
“闭嘴!杀人者就在此间!你还不赶快戒备?” 藤原怒喝道。
一番话如当头棒喝,松井与前田连忙抽出刀来,一步步退回藤原身边。
眼见这帮倭寇个个死于非命,玉琉璃不禁眼前一亮,便似溺水者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莫非是有人来救我们了?会是谁呢?难道是梅老前辈?” 玉琉璃暗暗思付道。
那边俞过山已经忍不住大喊起来:“梅大哥!是不是你?俺就知道你会回来救俺们的!”
“噗通!噗通!”十余名倭寇一个接一个栽倒在地上,只剩一名头戴斗笠,身披黑袍,手拿金簪的长身男子立在亭中。
三寸余长的金簪,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一头镂雕着如意云纹,一头尖尖,便似峨眉刺般锋利。刺尖一点乌黑,想是染有剧毒。刺身上一抹血痕,衬在金色的簪子上更觉刺眼。
藤原咪着眼,将他上下打量,沉声道:“你不是我们的人,你到底是谁?”
“将死之人,用不着知道那么多!”龙吟风冷冷答道。一道金光闪过,金簪脱手,如电光火石般向藤原的咽喉射去。
藤原下意识的将身体向后一仰,堪堪避过疾速射来的金簪。身体还未站直,龙吟风的长剑已出鞘。一股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
“有剑气!”藤原惊呼道:“快闪!”
松井与前田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凌厉的剑气劈成两段。藤原骇得脊背上冷汗直冒,索性往地上一躺,一个“懒驴打滚”,滚出十尺余远,堪堪避过。
龙吟风不待他起身,“倏!”的一下跃起,如苍鹰搏兔般,左掌蓄满内力,径直向他天灵盖劈去。眼见龙吟风来势迅猛,藤原仓促间只得举起右掌迎击。只是以他的内力,又怎是龙吟风的对手。只听“喀!”的一声,手肘处已然骨折。龙吟风顺势用力再往下一压,只听“嗷!”的一声,藤原鬼哭狼嚎般叫了起来。断裂的肱骨如刺刀般割开皮肉,锋利的骨刺连同模糊的血肉一并冒了出来。
“报应!”龙吟风看着藤原捂着断臂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冷冷道。手中游龙剑轻轻一挥,切在藤原的脖子上。一股殷红的血喷出,旋即,手脚一摊,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