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雨了……
巢湖的梅雨季总是来得这么漫不经心……
陆家豪每天都给我带必需品来,然后坐上一小会儿,面对陆家豪的关心,我常常无话可说。
语言如同骑野马,需要有冷静和高超的驾驶技巧才能操纵自如。
此时,我完全无法冷静下来用语言向别人倾诉我的痛苦……
所谓无法表达,只是感情太过激烈了……
说什么也不能完全描述清楚,因为,痛苦的感觉只有自己知道……
就算别人说,“我理解你”,那也只是理会我的心情……
无法感知我深切的痛苦。
。ooxx。
休息了两天……好象恢复了一点体力,我第一次走出这间小屋。
这是一间旧厂区常有的照顾单身职工的半间平房,很破旧,门前有一株高大的法国梧桐树,在五月里缀满了紫色花铃……树下是绿色的落叶与紫色的残花,淡淡的交织着生命的安逸……
我低头,发现了一朵花儿有一点奇怪的微动……
它动了下……停了下……好象有小小的生命体在下面顽强的拼搏着活力。
我低下头,掀开落叶,看到了一只小小的绿色小螳螂!
五月,正是它们出生的季节,这只小东西大概就只有一只火柴大小,身体是碧绿的,纤细的象一个最轻盈的舞者。这纤细的生命不知触动了我哪根神经,竟然让我移不开眼,动不了步。
哎,这小螳螂还真可爱,她身体形成的弧线与花的对比,还有绿色与花的紫色的相映,构成一幅精美的画面!
只是它的翅膀湿了,飞不起来了。
我伸手把小螳螂拎起来,想把它带回屋子内晾干,可怜的小螳螂“浮”在空中,蹬了蹬腿,用那把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刀砍来砍去,不过一点也不痛。它挣扎了半天,大概累了,它终于休息了一下。
我推开门进了房,小螳螂大概是着急了想得到自由了,举止间流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焦虑。它两个前肢齐举,身一躬,脚一缩,腿一蹬,在世间上多了一只触角不全的小螳螂。
我呆了,俯下身子,看着伤痛的小螳螂,我本无意伤害它,它又何必如此急性啊,只要再多等一会儿,等翅膀干了,我就把它放走,哎,有时候对一件事急于做出眼前的错误判断,也许会痛苦一辈子!
这话对它有用,对我,又何尝没有用呢?
它这么幼小,又受了伤,现在放出去,大概也不能活了吧?
我找了一个一次性纸杯,把它放进去,上面蒙了一张透明的塑料纸,用针刺了好多小洞,给它安了一个临时养伤的医院。
人生第一次,我兴起了一个去养活另一个生命体的念头,即使,它,不过是一只小螳螂!
小螳螂会在伤痛中得到重生。我……也可以,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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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一点细小的虫放进杯里,喂我人生中的一个宠物。
整个下午,我都在观察这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