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离的眼光盯着洛宁鸢,犀利而冷锐,高深莫测得让人分不清他的情绪。
“妾身没有别的想法!妾身不敢得王爷宠幸,只想……只想离王爷近些!”洛宁鸢楚楚动人的样子,眼中竟瞬间泛起涟漪,连默默不语站在一旁的葵应看了都几乎要心软。
不过,凤千离只冷笑一下,伸手毫不怜惜地掐住她下颌:“真的只是这么单纯的想法?”
洛宁鸢身体微微颤抖,看似更娇柔可怜了,“王爷早知鸢儿的心意,可是鸢儿发现,不论鸢儿如何追随,王爷都像高不可攀的神祗,让鸢儿毫不敢造次,鸢儿说的都是真心话,只要能多看爷一眼,鸢儿都会觉得很开心。”
葵应都快感动了。哎,这洛宁鸢一个活生生的绝色美人坯子,多少男人追求,连叡王都为之倾倒,可在王爷面前却是如此一副爱而不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叡王看了,气也能气死。
“你说得不错。”
凤千离冰寒的眼底,仿佛有残酷的笑意在凝结起来。
“什,什么?”洛宁鸢被他眼底忽然腾起的残酷给惊到了,不好的预感笼罩了她。
不!
仿佛有头无情的猛兽向她扑来,让她措手不及。
凤千离捏着她的脸,冷酷道:“你说得不错,这一辈子,你都永远攀不上本王,无法和本王比肩而立。我想你有些误会了,洛宁鸢,本王今天会来景兰阁,完全是个错误。不是因为她,本王根本不想踏足这里半步!”
不!不……
洛宁鸢被他眼底那过分坦白的,过分直接的,过分残忍的冷血笑意给刺穿了,只觉胸口和身体一阵尖锐的剧痛,好像魂都就此飞走了一般,脸色顷刻间变得雪白!
“可是……可是王爷选了鸢儿做您的侧妃,鸢儿现在是您的女人了不是吗?”为什么他要用如此阴寒冰冷嘲笑的眼神看她,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凤千离低声冷笑:“你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生死关头不惜牺牲自己的丫鬟;危机时刻非但不对亲人施以援手,反而阴险加害,你觉得像你这种女人,本王看得上吗?”
啊不——!
洛宁鸢惊骇地瞪大了珠眸,禁不住地发起抖来,脸色比雪还白。
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所有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她住进这寒王府呢!
“本王没有将你逐出寒王府,没有当场拆穿你,既是看在你爷爷洛家太老爷的份上,也是给卿儿留下三分薄面,毕竟你也是洛府的人,让你当面出丑,她也不好过!”
什么,竟然是因为她,竟然是因为洛云卿这个贱人!
“还有,要了你,不代表你就是本王的女人。选你为妃,不过是想让六弟知道,本王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而他想要的,本王也许、根本就不屑一顾!”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洛宁鸢觉得天塌了,地陷了,眼前简直是一阵发黑!这么多年等候,这么多年痴恋,这么多年的用心经营,拉拢太后,才让她得到成为他女人的机会。在她以为自己靠近他的时候,他却毫不留情地下给她迎面一箭,直刺穿了她的心!
血淋淋的她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摆在他眼前,她从没觉得如此难堪、羞愤、心碎和绝望,只差没一下栽倒在他面前。
泪水奔流,她揪住他的衣裳,像抓住最后的机会,“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只是太爱王爷,鸢儿并非是十恶不赦的人,我知错了王爷……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哪怕是看在云卿的份上……!”
凤千离厌恶地将她甩开:“正是看在她的份上,本王才饶你不死。否则,仅凭你陷害她,险至她于死地这一个罪名,本王就能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冰冷、决绝、残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轻淡得毫无一丝一毫的感情。
咔咔!
洛宁鸢好似听见心爆碎的声响。
她肩膀一垮,瘫坐在地上,神色凄凄,苍白若鬼!生不如死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境!
葵应不忍去看。又庆幸地捂了捂胸。好在刚才他没有站出来赞赏这洛宁鸢,拍她的马屁。否则这会子他肯定已经跟着遭殃了。
话说回来,王爷这是——对那洛云卿动真情了?!
早看那盲女不简单,想不到竟然能把王爷都迷倒,得到王爷的心,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凤千离看也不看地上的洛宁鸢,只走前冷冷说道:“还有,本王的确精通音律,但有件事情你大概不知——本王,讨厌弹琴。”
呵,所以说,刚才她真的只是在自作多情,作茧自缚吗?他既然讨厌弹琴,那必然是有缘由,既然讨厌,为何那日在校场却又愿意当众抚琴呢,为了什么,也是因为洛云卿,也是为了她是吗!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那个瞎子可以得到你的心!
凭什么,也许这个问题凤千离也无解,又或许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云卿。独一无二的洛云卿。独一无二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