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院子,这样也行,爹说要把‘漪兰居’给我,可我不爱那,我就爱这飞絮阁,进出方便,我们换过来!”
“二哥,兴许她就是存心的。”洛双双冷道。
“二哥你傻了,‘漪兰居’可是府里上等厢房,之前大姐要它,爹爹还没肯呢!”洛水容讥道,“怎么能让这个瞎子住,她根本不配!”
“好了,都住口!”陈美云始终被洛云卿不同以往的那双空洞双眸,弄得心神不宁,身边小姐少爷们你一言我一语,更让她头疼。
“娘!”
“秉儿,娘知道。”
听着这些人吵吵嚷嚷,洛云卿始终淡定自如,好像这只是在闲话家常。
旁边的显贞面露顾虑和害怕。
身后的怀真、翎风几个丫鬟则神色各异。
“四娘和二哥难得过来看看云卿,何必为了云卿争执,不妨听我说说,也许你们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她这话大有反客为主的意思。
陈美云几人纷纷露出狐疑和茫然的神情,这真的是曾经的二姑娘?听洛双双她们讲起时,陈美云还不相信,只当是洛云卿偶然走运,可眼前的人,忽然变得如此生动且夺目耀眼。
“你想说什么?”陈美云问。
“云卿知道,陈喜是四娘家里人,四娘自然袒护他。陈喜在我洛家府宅这么多年,为人勤快麻利,颇得爹的看重。可是四娘不知……陈喜他私下里实则好逸恶劳,专爱欺压底下奴才为他办事不说,还欺辱我府中的侍女,他所管仓库亏空无数,他做下这些事情,连四娘都不知晓……可见他可恶至极。今天我私下惩罚他,没有告诉爹,那是因为云卿知道,四娘绝不是这样的人……”
“胡说八道!”洛云卿一番话,惊得众人跳脚,尤其是洛成秉头一个便急躁的跳出来辩解,“洛云卿,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他们当然会跳脚。
陈喜干下那些事,陈美云和洛成秉也是受益人之一,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然看不见,但她想象得出,陈美云此刻的脸色必定已经发白。
那是自然,她们谁都想不到,她这个平日最懦弱无能的小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猝不及防间,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大惊失色。
“二姑娘说出这些话来,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那就是空口白言,是诬陷。”陈美云竟觉得惊出一身冷汗来,“你纵容丫鬟责打陈喜在前,又诬陷陈喜在后,你可知道犯下这样大错,四娘我也能用家法惩治你!”
“四娘,我看这贱人就是空口白说的诬陷陈喜,四娘何不将家法请出来,将她狠狠打一顿先!”洛水容叱道,“她污蔑陈喜,不就等于是在污蔑四娘您吗!她根本不安好心!她一个瞎子,能有什么证据!”
洛云卿微微笑着,笑容却令人捉摸不透。
看看,这些人哪一个又是干净的,不过是几句话便可以让她们露出马脚,因为她们心虚。不止是她们,这座府邸里的人,几乎没有哪个人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