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了富柏一眼。
“出去说。”富海回头看了权若雪一眼,声音不自觉的放轻了几分,连同脚步声也格外的轻柔。
富柏闭了嘴,跟着富海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屋檐下,富海轻轻的带上房门,这才转身看向富柏,启唇,“什么事?”
富柏的神色一凛,思索了番,决定从最重要的说起,但又似乎每一件都重要,他深吸口气,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道,“少爷,去两王府上赔罪的人传来消息,不知是谁将那账本拓印了一份,在我们的人去之前,送到了两王的手里,两王大怒,差点杀了前去赔罪的人,直言,此事,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
“可知道是何人所为?”富海沉了眉眼,深沉的脸上无法窥视出他心底的情绪。
富柏摇头。
富海抿了抿唇,眸光深暗,“去查。”
吩咐了这么一句,他便转身往屋内走到,谁知,富柏却有些战战兢兢的叫住了他,“少爷,还有。”
眉心一敛,富海顿住身形,挑眉看去,“还有什么事?”
“今日一早,我们西街的海记粮记被人打着开仓放粮的牌子,大肆给城里的百姓赠粮。东街的芊芊绸缎庄昨晚上走水,上千匹上等料子被付之一炬。南街的济古斋被人洗劫一空,玉饰金器无一幸免,伙计发现的时候,墙上还刻了一行大字。”
富柏吞了口口水,下意识的去看富海的脸色。
“什么字。”富海问,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高深莫测,让人辩不出情绪,却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济古斋,就是要救济于世,这些首饰,爷给你收了。”富柏说完这句,甚至不敢去看富海的脸色。
富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垂在身在的手蓦地收紧,上头的青筋一根又一根的突了起来。
“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个字。
富海说完,拂了衣袖便往外走。
“少爷。”富柏连忙抬头,弱弱的叫了他一声。
富海顿住身形,额际的太阳穴一跳一跳,他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情绪,“还有什么事?”
“青南街的海记食府今天早上涌进了一群乞丐闹事,客人们都被吓走了,而且……而且乞丐们点了一桌菜后,赖在食府里不肯走了。”
“你们,就不会哄他们出去吗?”富海转头,目光格外的凌厉。
富柏低了头,小声的说,“这群乞丐少说也有几百人,一时间,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除了这些,我们在蜀郡的店铺,首饰店统统被洗劫一空,粮食店被人开仓放粮,绸缎庄被人放火烧光,食府乞丐闹事,就是钱庄,也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消息,说是富府最近手头吃紧,百姓们存下的银钱可能会挪用,一时间,蜀郡所有百姓纷纷拿着银票前来兑换现银,几十个人还好,几百甚至上千人,钱庄一时间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现银。”
富海闭了闭眼,喉头一动,眼底喋血,他牙梆紧咬,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这些,你刚才怎么不说?”
富柏低了头,心头腹诽,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吗,不过,他可不敢在这时候来拈虎须。
“到底是谁?是谁?”富海脸色铁青,转身抬脚就往富柏身上踢去,怒道,“还不去查,杵在这里作什么!”
那一脚,富海用了五分力,剧痛袭来,富柏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得捂了脚,连连应是,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富海站在院中,铁青着的脸色好半天也没有恢复过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青筋暴起,那一片,血色全无。
他仰了头,深沉的眸子一片暗灸凌厉,杀机迸现。
到底是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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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罪魁祸首的某人此刻的脸色也并不好看,因为在早上,连玉命人去查的三年前的事情,已经有了消息。
事无巨细,当所有的片段在纳兰瑾轩的脑海里拼凑出一副副画面的时候,纳兰瑾轩的脸色瞬间铁青,难看到极致。
他想像不出,当时的权若雪会是多么的无助与脆弱,却知道此刻的自己冲到的想要杀人!
当连玉说完,纳兰瑾轩一转身,便在摆在房内的桌椅踢翻,脸上的愤怒强烈。
“三少。”连玉担忧的叫了纳兰瑾轩一声,虽然她也心疼四小姐的遭遇,但到底三少才是她的主子。
半天后,纳兰瑾轩直接爆了句,“给老子去灭了富海。”
连玉抚额,神色淡然的说了句,“三少,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那要……”怎样,两个字在舌尖截住,纳兰瑾轩暴怒的情绪一下子平息下来,他勾了勾唇,露出丝喋血的笑容,“明的不行,咱们来暗的,吩咐下去,明天继续。”
闻言,连玉那句今天一闹富海必定有了防备在纳兰瑾轩笑得格外‘灿烂’的笑容里生生止住。
而暗处,暗卫们听后,直到扑倒。
就为了三少那句拐了本少的人,就别想安生,他们暗卫和银骑卫整整忙活了一个晚上外加一个早晨,跑前跑后的,累得差点吐血,现在还要继续?
而连玉并不知道,纳兰瑾轩已然在心中决定,今天晚上夜探富府,时间越久,他的小娘子安危就越堪忧。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纳兰瑾轩的眼角余光掠过连玉,连玉会意,瞬间隐去身形,他又将歪倒在地的桌椅扶起,这才前去开门。
房门打开,逍遥王挺拔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瞳。
“王爷?”
逍遥王笑了笑,“不让我进来?”
纳兰瑾轩忙侧身让逍遥王进来。
一进来,逍遥王也不啰嗦,直接将来意说明,“贤侄,你可知道当年是谁杀死你父亲的。”
正在关门的纳兰瑾轩手上一顿,眼瞳里掠过一片阴影,随即,他转身,模样疑惑,“我父亲,我父亲不是好好的么?”
他指的是纳兰将军。
逍遥王却微微一叹,他看向纳兰瑾轩,目光慈爱,“本王知道,你这些年来生活的确实不易,有这份防人之心,是好的,但当年本王与太子殿下最是亲厚,你要相信,本王不会害你。”
他说着,抬起的手往纳兰瑾轩的肩头重握了下。
“什么太子殿下?王爷你到底在说什么?”
纳兰瑾轩捂了捂头,眉眼中几分迷茫,几分痛苦,那神情,好似对当年的事情真的一无所知。
逍遥王见状,心头疑惑,又出言试探了几句,但纳兰瑾轩始终一脸茫然,逍遥王不禁在心里头怀疑,莫不是,当年的事,纳兰瑾轩受的刺激太大,失忆了?
同时又想起,太后能留他这么多年,也是因为这个?
若真是这样,逍遥王狐疑的看了仍捂着头苦想的纳兰瑾轩一眼,那样子,怎么也不像是知道太子当年底下的银骑卫的。
他今天本来还想利用纳兰瑾轩将先太子手下的银骑卫据为所有,可惜,纳兰瑾轩竟毫不知情,这步棋,是行不通了。
这么一想,逍遥王看纳兰瑾轩的目光便冷淡了几分,只是面上却不显山露水,与他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房门一关上,纳兰瑾轩唇角的笑容瞬间隐去,他神色莫测的盯着房门,最亲厚?只怕不尽然吧。
虽然杀死父亲的凶手他至今还没有查到,但当年几王的关系他却查得一清二楚,当时的逍遥王确实与父亲走得近,只是亲厚二字却是怎么也说不上的。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
一声轻响,连玉的身影轻轻落地,她知道先太子的死一直是纳兰瑾轩心头的结,抬头看纳兰瑾轩一眼,她开口,嗓音里几分担忧,“三少……”
“连玉,派人盯着逍遥王,他不简单。”不等连玉说完,纳兰瑾轩说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沉了声吩咐道。
连玉又看了眼纳兰瑾轩的脸色,没发现异常后,便应了声,随即,消失在房里。
这几日,慕容子淳与慕容拓为了追查南山铁矿的事,没空搭理他,而他的好二姐这几日一反常态,把自己锁进了房里,只在慕容子淳晚上回来时与他说上几句话。
她似乎,在刻意躲避着谁。
纳兰瑾轩不知道,连玉前几日还看见纳兰芊语偷偷摸摸的煎了药来喝,那药,她悄悄查看过,是避子汤。
对了,这几日忙碌,他差点忘了柳嫔,借着她,他试探出了背后那个隐藏的最深的人,原来表面上视权势如粪土的逍遥王暗地里对皇权也是如此的向往!
不对,柳嫔了解自己,还有几次对他出手的神秘人,若他们是一伙,逍遥王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底细,还来试探自己呢?
纳兰瑾轩眉眼深锁,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桌边坐了会,他又想起了另一个人,阿碧,权若雪失踪那天,他便派人去查了,结果在金陵的银骑卫传来消息,阿碧早就死了,那么来蜀郡的是谁?
他至今还记得那声熟捻异常的三少。
他轻轻拍掌,未几,一个暗卫出现在房中,“主上。”
纳兰瑾轩桃花眼轻阖,浓长的睫羽颤动几分后,良久,他才轻声吐字,“去查查,连雪最近去哪儿了?”
暗卫心头一惊,连雪与他们一样,在三少的身旁陪伴多年,三少这么说,是怀疑雪小姐了吗?
给读者的话:
哈哈,今天的更比较早,亲们,有没有觉得咱们的三少很腹黑很可爱呢,喜欢三少的看过来哟。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