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然而,没有人理会她的话,三个男生已经兴致勃勃讨论起烧烤的事,沈娴不时补充几句。
“喂,你怎么不说话?”曾依依问专心吃饭的沃琳,“是不是你也不同意烧烤?”
沃琳睨了曾依依一眼,继续吃饭。
“喂,你哑巴了,我问你话呢。”曾依依来气。
眼看着曾依依要炸毛,沃琳及时开口:“对于不擅长的事指手画脚,那是添乱,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还有,少数服从多数的道理,你应该懂得吧。”
沃琳冲简慷扬扬下巴:“要不你去告诉简慷,你不去烧烤?”
对于今天的郊游,沃琳本来就没什么想法,所以是去烧烤,还是干别的,她都没有意见,何况她从来没有野地烧烤过,对于烧烤也有那么一些期待。
有了期待,就不想被捣乱,这个时候,其他四人都在忙于商讨正事,她能做的,就是安抚住队伍里的不安定因素,就是眼前这位美人儿曾依依。
曾依依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巴着简慷,简慷都同意去烧烤了,曾依依要是不同意去,就只有自己跟自己玩的份了,指望简慷听她的,想都不用想。
果不其然,曾依依往简慷那边看了一眼,立马没意见了,老老实实吃完饭,跟着大家一起去采购烧烤要用的材料,然后一起往古塔山顶爬。
沃琳怎么都没有想到,被誉为Z市一大名胜的古塔山,会荒凉至此。
山比较高,通往山顶的路是一条人为踩出来的小路,一路上布满野草和荆棘,即便已经走得很小心,一路走来,沃琳的衣服和裤子还是不时被刺挂一下,走得相当费劲。
不过相比于另外几位,沃琳不是最狼狈的。
这个地方沈娴和李磊曾经天天来,走起来自然轻松。简慷和简赋在山村长大,这点山路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沃琳不如前面四位,可也自小生活在农村,这个山,她还不惧。
最狼狈的,是曾依依,这个从小被爸爸捧着长大的城里姑娘,爬山不到四分之一,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几次因裙子被刺挂住走不了,急得都要哭了。
相比于曾依依,同样穿裙子的沈娴,就显得气定神闲了,不能说片叶不沾身吧,最起码没有被刺挂住过。
“来,我拉着你。”沃琳朝曾依依伸出手。
三个男生,每人两只手里都提了很多东西,三个女生,都只有一只手占着,沈娴要走在最前面带路,只有沃琳能分出手来照顾曾依依。
“我不要你拉,”曾依依赌气,“就你那鬼样子,还不如我呢,笨死你!”
沃琳怕冷,因提前不知今天去郊游的地方是哪儿,所以穿的有些厚,看着就有点笨。
沃琳心里摇头,她衣服穿的多,热了可以脱,要是穿的少,冷了可就没辙了。
自己好心,人家不领情,沃琳耸耸肩,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她没再理会曾依依,继续小心翼翼上山。
走到一块还算平坦的地方,走在前面的人停下休息,简慷拐回头来接沃琳。
简赋也拐回头来到曾依依身边,鼓励曾依依:“你不用着急,我不会把你一个人撂下的。”
嘴巴鼓励,手上却没有什么实际动作,那意思是,你只管慢慢上,我有的是耐心跟着你耗。
说实在的,简赋承认曾依依确实长得美,而且他和曾依依同住在一套房子里,对曾依依的美,他比别人更加了解,可他和曾依依相处的时间越久,越是不想和曾依依有瓜葛。
有些美,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的,更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欣赏的。
尤其是简赋现在的尴尬处境,曾依依理所当然地使唤他,而他却不是心甘情愿的。
李磊急眼,冲简赋嚷嚷:“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磨磨唧唧的,是想天黑再到山顶野炊怎么着?”
见简赋不理自己,李磊干脆冲下来,拉着曾依依就往上走,每到有刺的地方,他就把自己当隔墙,拦在曾依依和刺之间,避免曾依依的裙子被挂住。
虽然有呵护,却也没有因为曾依依而减慢速度,曾依依被李磊拉得踉踉跄跄。
走到休息的地方,李磊才松开曾依依的手,曾依依大口喘气。
气喘匀了,曾依依冲李磊说了声谢谢,李磊从鼻子里哼出嗤笑声:“不自量力!”
曾依依登时气得咬牙,想发火又不好马上翻脸,毕竟人家刚刚帮了她。
一阵风吹来,沃琳打了个寒颤,简慷把沃琳搂在怀里:“怎么了,冷?”
沃琳摇头:“不是冷,身上有汗,风一吹打寒颤很正常。”
说是这么说,沃琳却窝在简慷的怀里没动,这个怀抱不算宽,也没有自家哥哥的怀抱厚实,但现在的状态,却也是两人确定关系以来最亲密的动作了,她就是刻意要让曾依依看见,之前两人最多也就是牵手。
曾依依看得眼气,催大家:“歇好了没有,歇好了就继续走,一会儿天黑了。”
说完她自己先往上走,哪怕她现在的腿发软,腿肚子打抖,她也不想在沃琳面前露怯。
简慷松开沃琳,弯腰把东西提在手上,温声对沃琳道:“你走前面,我跟着你。”
“好。”沃琳没有矫情,她的腿也还有点发软,有简慷跟着,多少有些安心。
“你他妈逞什么强?”李磊冲曾依依骂了一句,提起东西跟在曾依依身后。
“沈老师,咱们也走吧。”随后上来的简赋,自觉和沈娴组队。
上到山顶,沃琳回头往来路看,发现这山其实不高,上山觉得费时,只是由于路难走而给人的错觉。
山顶的古塔,与其说是“古”,沃琳觉得用“破”字更恰当。
七层的塔身,最底下第一第二层的砖已被抽得七零八落,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也不为过,沃琳都怀疑,要是来阵大风,会不会把塔给吹倒了,甚或吹飞了。
塔身八角形,砖缝里的野草随风而动,塔尖被几丛野草包围,看不到本来面目。
沈娴指着塔顶:“我小的时候,塔顶的八个角上都还挂着铃铛,风吹过,铃铛声很好听,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铃铛一个个都不见了,塔尖也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