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深受楚氏与西夏之剧毒暗害,自知命不久矣,特留此诏,众卿务必尊奉,不得有误!完颜湛蓝,朕之挚爱,诞于皇族,毓秀世族,xing秉端懿,温娴礼法,柔嘉有度,母仪天下,与朕夫唱妇随,同安宜周,功不可没。朕此仙去,望皇后湛蓝,承皇位,治天下,爱臣民,秉承朕之心愿,夺康辽,取西夏,一统天下!钦此。”
偌大一张圣旨,字迹满满,叮嘱了众臣,赞美他的女人,表述了他的心愿,却惟独……不曾提到他赫连银煊半个字!他岂能不恨?
他才是与他一起保护宜周江山的人!完颜湛蓝,她算什么?不过一个红颜祸水罢了!
那天,经过百级长阶,他不过是斥骂完颜湛蓝留御天、金风等人住在凤安宫,不守妇道。皇兄竟当众将他踹倒于宫廊之下,让他于百官面前,丢尽颜面!
那个情景,仿佛是踹走猪狗不如的东西,也把他心里那点情意,悉数踹尽。
想起那些,他的心痛得扭曲,脚步不禁觉得虚浮不定。
他嘲讽地冷视了眼身侧的湛蓝,不明白这个女人除了美丽之外,还有什么好。
她一个眼神,搅动地天下大乱,实在……罪该万死!
湛蓝被他看得毛骨悚然,随口寻一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皇上从前在王府中的侍妾呢?”
“皇后放心,她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几日便会抵达,顺王等人护送她们,朕放心。”
湛蓝微笑中出现一丝裂痕,他如此刻意地提及顺王,无异于是在告知她,他的谋反之路已筹备许久,全然不是她所看到的“突然袭击”。
大牢内,因原来的牢房门板被砍碎,完颜袭和赫连恒被关进了一间新牢房。
赫连恒换了一身玄青的锦衣,顿觉身上清爽不少,他忍不住嗅了嗅袍袖,不禁扬起唇角。
是龙涎香,湛蓝这点小事竟也做得如此精细,可见,她方寸并没有凌乱半分。
思及刚才从窗口看到的一幕,他打算即刻就离开牢房,第一步,便是先救出秦景茹,否则,湛蓝一定不同意他杀出去。
完颜袭却全然没有他这样的精细的打算,他身上还是一身铠甲,而手上则是一条双凤戏火珠的桌布,他就那样依靠在墙壁上,只看着桌布痴痴傻傻的,灵魂出窍了似地,眼底却是痛苦的懊悔。
赫连恒坐下来,疑惑看了他片刻,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他才提醒,“你怎么了?换了衣服早点休息吧,养精蓄锐,才有力气杀出去。”过了子夜,是防守最松懈的时候,而他此次出去,并没有打算带任何人随行,包括完颜袭。
完颜袭声音低哑难辨,“这条桌布是我母亲亲手绣的……而且,我记得,母亲还在这上面洒了一种叫月怜的毒粉。”
“哦。”赫连恒挑眉,“湛蓝是xing情中人,一些旧的有意义的东西,她都会悉心珍藏。”
他也从没有发现哪个女人如此居家,总拿着一些桌布,发簪,衣服之类的当宝物,换做其他女子,恐怕只想着多得些稀世珍宝,多要些帝王宠爱。
完颜袭痛悔地拧着眉,黯然摇头,“她收藏这条桌布多年,却在此刻送给我,为的,是要告知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的确是与赫连银煊是同一类人,而且,我再也没有资格乾涉她任何事。因为……我亲生母亲,是她的杀母仇人——我的亲生母亲,害死了我的养母,给我皇子之位的康辽先后!”
赫连恒一时间失了声音,心跳也停顿了似地,震惊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湛蓝与他在一起时,大多是围绕他转,她从没有提起过她的母亲,更没有提及过她的父亲,她提到最多的,便是她的前世里,有关他的一切。
越是回忆,他的心也越痛,从前,他只知湛蓝深爱着他,但是此刻她才发现,她爱他竟比他爱她更多。
她是一个不会给他制造麻烦,却永远为他解决麻烦的女子,她有着娇柔的外表,却有着最坚韧的灵魂。
完颜袭瞪大了眼眶灼红的双眼,不让自己落下泪来,“这条桌布……她封存了十几年,我还记得,母后去世那一年,她亲自整理遗物,闷在那座寝宫里,足足忙了半个月。她不准我碰那座寝宫里的任何东西,当时,我以为她是伤心过度,现在想来……方才明白,原来她从那时,就开始防备我!”
赫连恒从完颜袭手上拿过桌布抖开,发现上面绣得竟然是两只凤凰,不禁又联想到他在囚笼时看到的那个署名为芷的女子写给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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