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眸光内敛含笑,神情如水,瞅着她的一举一动,瞧着她眼底的波澜,闲雅恬淡地道,“这是刚才,我在索檀雅的枕头下发现的。你仔细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的?”
小小不疑有他,瞧呀瞧,瞧着,瞧着,瞧着……然后,突然一个激灵,盯住玉佩的杏眸就僵住,她脑子里仿佛一道晴天霹雳袭来,某根神经突然打通了似地,豁然惊悟,惊慌失措地跪趴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
她连番惊呼,让其他正在忙碌的宫女也被吓到,纷纷讶异地转头看过来。美丽的女王陛下却一脸威严与随和,并没有责罚任何人的意思,这个小小,不过是看一眼玉佩,太大惊小怪了。
“你为何该死?”湛蓝口气揶揄,还有淡淡的嘲讽。
“奴婢,奴婢……”小小额上冷汗涔涔,她抹了一下,却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是赫连一雯,而且是擅自做主,离开京城,放弃课业……她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但是,眼见着皇兄就这么对皇嫂放手,她气不打一處来嘛!
湛蓝伸手握住她的手肘,将她搀扶起来,却宽容地并没有戳穿她的身份。
“分辨不出玉佩的真伪没有关系,一般人怕是都难分辨的。据说,这是宜周先帝给她最爱的女人的定情之物,后来,这女人临死之前,就送给了她的儿子。”
赫连一雯当然知道,这东西的来历。而湛蓝明知她知道,却还是这样说,目的当然不是说给她听的。
一个小宫女忍不住问,“女王陛下,可是这个宝物怎么会到了我们康辽来?还在昭仪的寝帐里呢?”
“因为宜周先帝最爱的女人的儿子,就是宜周当今皇帝,赫连恒!”
“啊!这么说,昭仪是和赫连恒……”一群宫女叽叽喳喳,炸开了锅。
赫连一雯着急起来,“你们不要胡言乱语,赫连恒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呢,他肯定是玉佩丢了,被昭仪捡到的。”
一个年长的宫女皮笑肉不笑地冷哼,“呵呵……这么说,赫连恒也太会丢东西,而我们的昭仪娘娘也太会捡东西了。”
一个小太监甩着拂尘,尖声细气地说道,“早就听说,皇上追查索家通敌的事,原来果真没有冤枉了昭仪,这个玉佩,就是罪证!”
“再找找,这里肯定还有不少罪证!”那个年长的宫女信誓旦旦地猜测着。
赫连一雯怒不可遏,跳着脚地张牙舞爪,“你们怎么就凭这个玉佩就……”
“小小,你怎么替敌国人说话?难不成,你是潜入我康辽的宜周细作?”湛蓝说完,好心情地踱着步子,抛下那群嘀嘀咕咕的宫人,走出了寝帐。
赫连一雯怕那群宫人联合起来指责自己,忙抱着那个大箱子跟出来,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皇嫂,您是在生皇兄的气吗?我对天发誓,皇兄绝对不会将那么珍贵的东西给索檀雅……”
话说道一半,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说实在话,我其实也不了解皇兄,他为了复仇,在月魔地宫里做过很多可怕的事,都是不能对外人说的。父皇和皇叔的死,牵扯了他母亲的死,若是父皇当年凯旋而归的话,他的母亲也就不会被人害死,那些血债一笔连着一笔,那些仇恨压在他心里这么多年,谁知道他还做过多少不能摆在台面上的事呐?倒也真说不定,索檀雅的孩子就是他的呢!”
赫连一雯越说越是伤心,见湛蓝不理会自己,她就屁颠儿屁颠儿地继续跟着,“皇嫂,你别不理我呀,我脸上这面具贴了好几天,可难受着呢!咱们都是做公主的,这苦我可是从来不为别人受的。皇嫂……你就算恨皇兄,也不能恨我吧?”
湛蓝走下去很远,才绝然说,“在我杀你之前,抱着那个箱子马上滚!也算是偿还你这点情。”
赫连一雯哪里肯走?她倔劲儿上来,气恼地嚷道,“我绝对不会让皇嫂一个人在这里冒险的,不管皇兄喜欢谁,我赫连一雯认定的,就只有完颜湛蓝!”
“你瞎嚷嚷什么?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湛蓝转头斥责她,却忽然听到大门那边急促紧迫的号角声传来。“哼哼,赫连恒是没有等到完颜袭入陷阱,开始着急了!”
借着营地的火把光,赫连一雯不经意地注意到,远處关押囚犯的营帐處,索家父女二人刚刚被押送进去,一个蒙头蒙脸的蓝袍女子,就被一个身穿金甲的高大男人也带入里面……
奇怪,那个蒙头蒙脸的女子,无论是身形还是走路的样子,竟然都像极了辛玉丽呢!
辛玉丽脱发严重,应该呆在宜周皇宫才对,怎么会……而领先在前的那个金甲男人,虽然隔得太远,她并没有看清对方的容貌,却完全可以断定,是八大高手之一。
“皇嫂,我刚才好像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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