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白辕借白珺堪怜的遭遇,劝她邀宠,赫连恒如今真的来了,她应该像一个妃嫔该做的那样,柔声请求他留下来,温声宽慰他一天的疲惫,娇柔乖顺地侍奉他沐浴更衣就寝……可,她做不到。
隔着一张桌案,如隔着万丈深渊,她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却做不到那样的曲意逢迎。
桌上的饭菜冷凉,谁也没有碰筷子,谁也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门外,宫女内监听着动静,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到最后,赫连恒坐得有些疲惫,当他看到湛蓝已经趴在桌沿上睡着时,却又忽然想不起自己到底为什么对她生气。
她就是有这样奇怪的魔力,睁着眼睛,让他又气又恼又喜欢,闭上眼睛,却又让他满心疼惜爱怜泛滥成灾。
他站起身来,绕过桌案,轻轻地抱起她,进入内殿,却不禁因为殿内几个开着的大箱子停住脚步——那些箱子里装着的都是他的东西,就连靴子,发饰,还有他用过的书签,都被她收进里面。
他心口一阵血淋淋地绞痛,双脚停住——她这是要乾乾净净地将他赶走吗?!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成全,倒是也不难,只需一个命令,这些箱子都会被抬走。
他抿住颤抖的唇,深吸一口气,抱着她继续往前走,眼见着就要到了凤榻前,她似有警醒,忽然就睁开了眼睛,惊慌地慌忙从他怀中挣逃出来,慌乱地摔在了地上,如躲避蛇蝎猛兽似地,后退远离他。
视线触及那几个箱子,她脸色剧变,慌忙又起身过去,着急地关上那四个大箱子,就连不慎碰了膝盖都来不及查看……
“臣妾有些累了,皇上也早点去歇着吧。”她跪下来恭送他,这才发觉膝盖痛得厉害——她刚才磕到了箱子的金片包裹地尖锐棱角上,磕破了皮肉,单膝一跪,血液便透过纱袍,她站起身来,裙摆上的血渍仿佛一朵红梅……触目惊心。
赫连恒冷绷着俊颜,怒声一喝。“来人!”
她惊得一颤,忙又后退了一步。
他龙袍飞旋,壮伟的身躯径直走去她的梳妆台,上下翻找。听到脚步声,他转头,一见进来的是苍龙,不禁又竖起眉头,“把这些箱子抬去坤和殿,里面的东西不必摆出来,暂时就这么搁着即可。”
苍龙担心地看了眼湛蓝,注意到她膝盖上的血渍,还有她惊恐地颤抖,忙叫了几个护卫进来,抬着四个箱子离开。
“娘娘……”苍龙欲言又止。
湛蓝忙安抚命令,“我没事,你先退下。”
苍龙俯首退出去,赫连恒拿了药箱过来,他不由分说将湛蓝拉到床前,脱了她的宫靴,撩开她的袍子和中衣裤管,正准备给她上药,却发现她腿上竟青一块紫一块,淤痕斑驳,仿佛被人打过。
“完颜湛蓝,给朕从实招来!这到底是被谁打的?”
她被他骇人的怒火吓到,耳根被他如雷的声音,震得嗡嗡直响,俏颜因过度惊恐血色半点不剩,“皇上……”
“你到底又闯了什么祸?”他懊悔不已,“朕给你的自由太多了是不是?”
见她低垂螓首,委屈地红了眼眶,他削成似的腮骨隐忍地动了两下,却还是忍不住,两手扯住她的纱袍,愤然用力,刺耳地一声撕裂——她身上的淤痕赫然惊现。
湛蓝震惊抬眸,盈满眼眶的泪被惊动了似地,不经意地落下。他——他竟然会如此粗暴地撕碎她的衣服?!
“赫连恒,你混蛋!”她脑海一片空白,怒盯着他氤氲密布的俊颜,心突突地燥怒的狂跳,跳到了要爆出胸腔的地步,终于,她还是遏制不住张狂乱窜的怒火,失控挥手打向他的脸……
白腻的皓腕被他精准握住,陡然一扯,她跌趴在他怀中,又被他压在榻上,她的哭,她的嚷,她的挣扎,都被他霸道热烈的柔情化解,滚烫的唇,急促的气息,没有半分试探,肆意纠缠她的柔软甜嫩。
“你忘了?这个身体是我的,这颗心也是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遍体鳞伤?”他的唇舌与大手,在久违的娇躯上饥渴的游走,爱抚,寻找,融化了她的僵硬、抗拒……
她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应,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思念着他。泪花丛眼角泛滥,她在心底尖叫着——这根本不公平!
她执拗地急于摆脱他的热吻与怀抱,身体却老早叛变,在他的爱抚下轻颤。深夜里,如胶似漆的缠绵、他灿若星辰的黑眸、两人淋漓的汗水、以及她在他身下……或是身上……晕眩的、酥软的娇吟……一切一切,都在脑海中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