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顿时黑了脸,胃口全无地松开她,站起身便下楼去了,龙袍上还在滴水,明晃晃的水泽从她身前一直去了楼梯口……
她调皮浅扬的唇角,在他转身的一刻便垂下去,唇瓣微启,他的名字就绕在舌尖上,见他脚步一顿,壮伟的身躯停住,她慌乱地忙低下头去。
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只要她一开口,他就会返回来抱着她。
她也知道,他并不会嫌弃她被完颜袭吻过,他也从来不在乎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要她来和亲。从他留宿流华宫开始,她就已经分不清楚,他在乎的是她的利用价值,还是她的人,因此,她开不了口,她失去了唤他名字的能力和力气。
赫连恒忍不住回头,因为等不到她开口,却真的转了头,就见她抱膝蜷缩在地上发抖,脸儿埋在膝间,有液体从她脸上落下,仿佛闪耀的细碎钻石一样光芒夺目,他燥怒地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冷冷地盯着她,眼底一丝伤痕迅疾掩去。
在他背影消失的一瞬,他抚触在她身上的感觉却又清晰,她的双颊突然就**辣地蔓延到了耳根,来不及理顺心里那股异样,她脱下衣服,扯了一条乾燥的窗帘裹在身上,从窗子里正看到赫连恒飞落到了远處的树林中,消失不见。
“阿嚏!”她不禁觉得浑身发冷,连他留在身上的那点温度,也一并冷透了。
暖炉,衣服,柔软的罗汉榻,水果,糕点,热姜汤……小小的楼阁,顷刻间被布置成了典雅,舒适,静雅的闺房。
宫女们井然有序,步履无声,巧卉还贴心地准备了她喜欢的书,御医也来把过脉。
湛蓝服了药,身上倒是暖和了许多,鼻子却闷闷的,毫无疑问——她着凉了,而且,她的“大姨妈”也如期而至。
“大姨妈”,这倒是个天大的喜讯,为此,她几乎喜极而泣。
只是,当她让巧卉帮忙准备“大姨妈”所需的一应物品时,巧卉却听得怔愣。
“娘娘,您的大姨妈是从康辽来的吗?要不要通禀皇上一声?还是让齐尚宫准备一處寝居招待?”
湛蓝忍不住爆笑出声,前仰后合,引得满屋子宫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她裹着暖被醒过来,已经过了子时,幽幽看着窗外的月,听着外面的虫鸣,她安然恬静地就这么发着呆,想起巧卉和那群宫女的疑惑,她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一个人在那边傻笑什么?晚膳也没有吃,醒了就别赖着不起了。”
听到这熟悉的男子声音,她讶异看过去,就见赫连恒正坐在罗汉榻左侧的案前,忙碌着批阅奏折。
视线相触不过一瞬,她别扭地转开,他则又专注于奏折,雅致的房间里,一时间安静地有些突兀。
桌案上,批阅好的,已经有一摞,湛蓝无声一叹,可以想见,他已经在这边守了几个时辰。她以为,今儿之后,他再也不理会她了呢,前一刻还觉得轻松自在,这一刻却又觉得压抑。
“拍卖会结束了?”她小腹坠痛难受,就那么侧躺着,寻了个舒服地姿势,还是懒怠地不想挪动。
“嗯。”他这才搁下笔,习惯性地捏了捏额角,“都卖出去了。”他的口气,分明也有惊讶。
湛蓝不可置信坐了起来,凤眸神采熠熠,她理顺着倾散卷发,脑子里却清楚地记得那些标价,可是货真价实的抢劫耶!“全部吗都卖出去了?”
“是全部。”他唇角扬起,“朕没有在开玩笑。”
“倒也难怪,有皇上金口应允了臣妾的嚣张,他们若是不买下的话,就真的要被收了家宅阖家发配充军。说起来,臣妾倒真的是个坏女人了呢!”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进了国库,她神清气爽地笑起来,“呵呵呵……那些老家伙,是赔了美人又折银子,臣妾可是大获全胜!”
“你的确是大获全胜,他们不只是赔了美人又折银子,还露了不少破绽。”他桌案上那些奏折,都是从月魔地宫新送过来的,皆是关于那些官员非法所得的查证。
见她还是赖在榻上不肯下来,他忍不住起身,把榻旁备好的晚膳的小几端上罗汉榻,继续说道,“宜周的弊病都是楚氏留下的,朕刚在龙椅上坐稳,他们倒也不怕被清洗掉,越是嚣张跋扈。几十万两银子的东西,他们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买下,着实可疑。皇后你这一招,可不单是帮朕充盈了国库!”
他也原是认为她这一招,不过是为物尽其用,没事找事做而已,此刻看来,她倒是不简单。
他把盛着补血药膳粥的骨瓷碗给她,双手举高,“朕敬皇后!”他脸上没有玩笑,而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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