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谁才是真正的主角

月光作一个精神鉴定，后来泰河否定掉他们的想法，白月光怕是想借机逃过法律的制裁，他没有精神问题，完全有能力承担刑事责任。

    走到警局的大门，袁湛看到阎璟西就站在前方等着自己，背着光，他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他脑海里闪过白月光告诉他的信息：他和阎璟西才是这本书的主角。

    他们像主角吗？

    第127章面对现实吧

    回到车上，阎璟西也没急着开车，他只知道袁湛的脸色很不对劲，或许是因为袁湛刚才抽过烟，还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香味。

    任谁听到白月光那一翻似有似无的言论，第一时间反应都是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阎璟西在玻璃墙后面看不到袁湛的表情，但是他能看到白月光得瑟的嘴脸，他仿佛像人胜利者一般向袁湛示威。

    他也很在意白月光提及之事，他们的世界真的是一本书，然后白月光说自己是穿书者，是真是假？

    如此玄幻的世界，可是又好像能解释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白月光可以操控那么多人的思维，确实是个最接近真相的解释。

    同样，阎璟西也听到白月光提起他和袁湛才是书中世界主角一事。

    在第一个世界里，谁还不是自己世界的主角了，难道还要替他人活不成？

    袁湛手指点在下巴上沉思，阎璟西也不打扰他，还下车到对面的OK便利店买了两瓶水。

    阎璟西给袁湛递过一瓶：“润润喉。”

    袁湛接过：“谢谢。”

    阎璟西：“白月光的话你不用在意，他可能脑子不太清晰。”

    袁湛听出来阎璟西只是安慰而已：“你也听到了是吧。”

    阎璟西：“嗯，泰河他们会做记录，所以我就和他一起听。”

    袁湛没在他面前评价白月光的话是真是假，他只问阎璟西：“你相信我们的世界是一本书吗？”

    既然白月光提出来，那么同样知道这个世界只是一本书的袁湛就正好可以借机看看阎璟西的反应。

    阎璟西知道袁湛心有所想，经历过那么神奇的变化，阎璟西对白月光的话是半信半疑，但他不能明说。

    “如果是我们的世界是一本书，那么我们岂不是就由文字组成，可是我们有思想，有属于我们的亲人和朋友，地球还是只有一个，每天照旧是东升西落，每天都有新生儿出生，每天都有人在自然规律下死去，世界是正常运转的，如果说它是一本书，我不太相信。书中的文字是死的，而我们是活着的。”

    如果袁湛没经历过穿书这件事，他有可能会被阎璟西的解释说服，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你说的对，我们的世界怎么可能是一本书。”他和阎璟西的想法一样，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就看你想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白月光透露出来的信息几乎是将他自己全卖了，他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来历。

    袁湛现在知道了，他还能理清所有的事情，要不然怎么解释主角们现在都对白月光特别嫌恶，没有一个人会替白月光出头，他们都明白什么是非观，并且也懂得明哲保身。

    被白月光看上的人没哪个是傻子。

    阎璟西没有直接送袁湛回家，也没有送他回公司，两人去了一间环境优雅的烤肉餐厅。

    他们来得早不需要预约，也不用排号。

    袁湛像是忘记下午和白月光的言语往来，心情颇好：“早就想来尝尝这家的烤肉了。”

    看来还是美食能令他心情大好，阎璟西心想带他出来吃烤肉的决定是正确的。

    阎璟西还是没忍住叮嘱他：“不过晚上也不能吃太多，怕消化不良。”

    袁湛不以为意：“怎么可能，我消化系统很好的。”

    也许心情并未放松，袁湛的胃口其实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好，但也吃了不少，只要是已经上桌的他就没有浪费掉，全部解决完毕。

    晚餐结束后，两人走到对面马路的停车场取车。

    袁湛一晚上都有点心不在焉，过马路时，差点没注意就闯了红灯，一辆黑色矫车在他面前穿行而过，要不是阎璟西一把将他拉住，现在估计是避免不了一场可怕的交通事故，把阎璟西吓出一身冷汗！

    难得阎璟西有点愠怒：“湛淇，你不要命了！”

    袁湛自己都有点发愣，心有余悸，被阎璟西凶了一句也没有要反驳他的意思。

    只觉得自己被阎璟西紧握着的手有点发疼。

    阎璟西被吓得直喘气，感觉自己心脏病都要发作了，梦中的那场事故令他感到害怕，始作俑者白月光是进了警局，可是难保他在外面还有其他没落网的同伙，他就怕他们的报复。

    而且他的担心也不是多余，就白月光那种小肚鸡肠的性格，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除非他是真的被他们釜底抽薪，再无反抗的可能性，就目前而言，白月光的人几乎被他们清理得差不多。

    过完马路，袁湛突然想起来：“你刚才凶我。”

    阎璟西装作不知：“没有。”

    袁湛上车看就定定看着阎璟西的侧脸，车子还没有启动呢，阎璟西被看得都没办法打方向盘。

    袁湛坚持：“你有。”

    阎璟西叹了口气：“好吧，你说的都对。”

    袁湛：“……”

    其实，有时候，袁湛也觉得很奇怪，无论是在谁的面前，他都能保持非常好的脾气，但是在阎璟西就会忍不住刁难他，发一下脾气，他有种阎璟西肯定不会和他计较的错觉。

    事实上，好像也是如此。

    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脾气好，可以任由他欺负，是不是想太多了。

    两人一时间无话，却又满肚子话想问对方，或者想对对方说点什么。

    直到下车他们的对话也不超过二十句，都是最基本的日常闲聊。

    到家了。

    袁湛了下车，和阎璟西挥挥手，正想转身走进去，但又想到什么，走到车窗对阎璟西说道：“不要再楼下待着，早点回去吧。”

    阎璟西：“遵命。”

    等车子离开后，袁湛又觉得自己刚才叮嘱好像有哪里不对，他不应该多说废话，阎璟西什么时候回去和他有什么关系。

    一个下午下来，袁湛倒不觉得累，他只觉得心累。

    白月光的话真的给他很大的刺激，玩游戏的时候并没有哪一条信息表明白月光是个穿书者，看来游戏果然还是经过大量的改编，不可以以此为依据。

    他们都不是原著里的人，他们同是穿书者，看到对方有这样的遭遇，袁湛只觉得大快人心，本就有外力相助，却还人危害人类，自己作死，怪得了谁。

    带着复杂的心情，袁湛洗完澡，看了会儿电子书，眼皮开始耷拉下来后就渐斩进入梦乡。

    他在梦里遇到许久不见原主。

    今天的原主特别不一样，他看起来像一层薄膜做的，像个纸片人，正在摇摇欲坠，随时都会被风吹跑似的。

    袁湛惊讶想上前仔细看他的神情，但是却无法再往前踏一步：“你怎么变成这样？”

    原主用委屈的眼神看着袁湛：“你还不明白吗？”

    袁湛顿了顿，嘴角僵硬：“我应该明白什么，我只是个穿书者，我不是白月光所说的，书中主角。”

    原主噗哧一笑：“可是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你早就猜到了，你不肯承认，你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是吗？”

    袁湛：“……”

    原主继续说：“你接收到的梦境都是真实发生过，你很清楚，你只是选择遗忘。你也知道我是谁，你也知道你是谁。”

    袁湛突然换一张脸，神情肃穆：“那又如何？”现在的他特别想抽烟，在真相来临之前，他只想捂住原主的嘴，不让他说话，不想让他说出他完全不敢相信的真相。

    原主：“你不想承认也不行，袁湛和袁湛淇本来就是同一个人，而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我们是一体的。在我没有离开身体的时候你就有所猜测了，不是吗？你只是在欺骗你自己而已，袁湛，面对现实吧，我们是不可能分开的。”

    突然，原主直直走向袁湛。

    袁湛被逼得一步步往后退：“别过来，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是你，我是我。”

    原主却是不管他的抗拒：“这是属于我们的过去，你必须接受。”

    袁湛突然惊慌起来：“我不要，袁湛淇，我不是你，你别犯傻。”

    原主：“犯傻的一直都是你。”说完，原主紧紧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入一片黑暗。

    在黑暗中，袁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体验久违的失重感。

    他又要陷入原主给他制造的梦境了吗？

    这一次，原主会让他体验什么？

    相比前两次，袁湛这一次感到一点都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