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个眼睛失明,另外一个没了双脚?”
“不是。”小吴否定了我的话,“其中一个少了条胳膊,另外一个更可怕,耳朵和鼻子都不见了。”
“他们为什么出现在礼堂外面?”“偷东西的。”小吴做出了解释,“学府路附近都是大学,由于容易乞讨的原因,所以这里聚集了很多的乞丐。这些孩子大多数都是因为残疾被父母所遗弃的,非常可怜。但正应了那句老话儿,可怜之人必有
可恨之处,这些孩子白天乞讨,到了晚上就四处偷、抢,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他们偷了什么?”“音响和电缆。”说到此,小吴的语气有了些激动,“这俩小王八羔子是顺着垃圾排放口上去的,要不是我们听到了声音,根本就不会发现他们。如今他们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处长的意思是问问怎么处理,毕
竟您们是警察?”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交辖区派出所。”
“那就还交给派出所吧。”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这个时候我是没有心思去管那些小偷小摸的。
“没事儿吧?”李剑问我。
“校保卫处抓到了两个小偷儿,问我们怎么处置,这种琐事儿还需要我们刑警队处理吗?就知道添乱。”不满的嘀咕一句,我示意李剑朝火锅店走去。
现在,已经是接近零点了,街道上的店铺都处于一片黑暗当中,张嫂火锅店自然也是如此。
“你知道那老板娘住在什么地方吗?”走到门口,李剑问了我一句。
“我好像听曲冉顺嘴说过一句,这火锅店的后面,就是她们居住的地方,直接敲门吧。”说完,我就要直接砸门。
“疯子,我觉得你还是打个电话比较好。”
“我没有张初云的电话。”曲冉当初开玩笑要给我,但被我拒绝了。
“我也没有说让你给老板娘打电话,给她闺女打,你们不是认识吗?”李剑说完,嘀咕了一句,“你怎么回事儿,这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
“没事儿,我就是感觉忘了些东西,可怎么都想不起来。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就给曲冉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曲冉告诉我由于这几天考试,所以她一直在学校里复习,问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我当然不能把实情告诉她,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但这丫头却不依不饶,非说我打扰了她的休息,让我改天请吃饭。
一通电话打完,我非但没有把门叫开,还莫名其妙的欠下了一顿饭,所以挂完电话二话不说便直接开始砸门。
咣咣咣、咣咣咣……
“谁啊?”当我手都砸疼的时候,终于看到后面的楼上亮起了灯,随后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云姐,睡了吗,我是许峰,找您有点儿事情。”
嘎吱……
咳咳……
房门打开,张初云那张脸映入眼帘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酒气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狠狠呛了我一下。
“云姐,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没喝多少,这不是没醉吗?”张初云说着,拉开了门,“你们怎么来了,先进来,外面冷。”
“云姐,小心。”张初云显然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走路都是有些不稳,我赶紧扶了她一把。
“你们喝水还是喝这个?”张初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云姐,不必麻烦了,我们就是过来问些事情。”随后,我将孔荷的外貌特征形容了一下,问她有没有见过。
“没有。”我刚说完,张初云便摇起了头,“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今天没有这么个女孩儿来过店里。”
“云姐,你喝酒了,会不会记错了?这是她的照片,你仔细看看。”
“不用看。”张初云直接推开了我的手,跌坐在椅子上说道,“晚上店都没开门,怎么会有人来?”
“没开门儿?”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还能为啥?”张初云打个酒嗝儿,迷离着眼睛说道,“这两天不是考试吗,所以学生出来吃饭的少。还有我店里的服务员都是学生兼职,也都要复习备考,她们不来帮忙的话,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再说了
,最近师大出了两条人命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很多学校都在整顿,严格限制学生外出,没客人开门做什么?”
“也是。”我点点头,随后便提出了告辞,“云姐,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少喝点儿酒?”
“没有生意做,又是单身女人,不喝酒干什么?”张初云说着,趿拉着肥大的拖鞋站了起来,“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把门关好。”
……
火锅店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让我和李剑都是有些失落,他联系了一下其他同事,得到的消息依旧是令人沮丧的。
截止到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孔荷的线索。
“疯子,是警力不足之下的地毯式搜索难度太大,还是说我们又搞错了方向?”李剑一边儿搓手一边儿问我。
“剑哥,从在教室的时候,我就感觉哪里不对,可琢磨了一路,就是想不透。”这种感觉让我抓狂。
“你说个切入点,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我觉得,这起连环案的核心点并不是火。”
“不是火?”李剑皱了皱眉头,“可根据三起案件来看,相同点就是火啊?如果不是火,那会是什么?”
“剑哥,重新捋一下最关键的东西。除却几种显性的征象之外,咱们确定保护人的根据是从吕静案中找出来的对不对?”
“没错。”李剑点头,“齐亮案中的色彩,可以与吕静就读美术系的事实联系起来。而吕静案中的歌声,又让我们将目标锁定在了音乐系。虽说最终出现了偏差,可孔荷的的确确是音乐系的学生啊?”
“我好像明白了点儿……”我感觉有些东西就要被我抓住了。
“疯子,你是不是想说,当年的车祸案,有没有留下对齐亮案的提示?”李剑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完全正确。”我狠狠的拍了一下手掌,“剑哥,这就是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你看过卷宗,有看到过类似的提示吗?”
“没有。”李剑摇头。
“那就是了,看来这起连环案完全不像最初推测的那样?”
“疯子,你觉得车祸案和师大的两起案件没有关系?”“当然有关系。”我摇摇头,“但这种关系绝非我们之前所想的那样直接,或者说,师大的两起案件是可以拆分出来的。我打个比方,如果将当年的车祸案比作母亲,那么师大的案子就是儿子和女儿,他们之
间或许有着血缘关系,可从辈分上来讲是完全不同的。基于此,核心点也就可能不是火。”
“难道,要撇开当年的车祸案去推导?”李剑,赞同了我的说法。
“没错。”我点点头,“你想想,齐亮的致死伤在心脏,可那是需要尸检才会知道的。从尸体现象上来说,他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怎么死的?”
“当然是烧死的。”
“那么吕静呢?”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了。
“吕静的致死原因是醉酒之后服用了镇静类药物,如你所说这也是需要尸检才能得知的。倘若暂时抛弃这些不谈,那么她给人的感觉是——溺毙。”
“剑哥,我想我知道孔荷在什么地方了?”此时,我感觉眼前的迷雾总算是拨开了。
“疯子,什么地方?”“校外的那片梧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