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的故事从而引出穆羊人确定了麻醉剂被偷的事,抑或是后来他在老穆家就那块儿燃烧残留物摆列出来的让我们少走了很多弯路的分析和意见,此时想起来那绝对不是随口一说,而是最恰当时
机的提点。
“贾哥,到底是不是他?”我的答案,在苏沫看来似乎是不可信的,所以他追问着贾世儒。
“是的。”
“呼……”贾世儒的答案,让苏沫长出了一口气,手中夹着的那口菜停顿了良久,才被她送入了嘴里,一边儿咀嚼还一边儿摇着头,“居然是他,居然是他……”
“其实换个角度去看,我们早就该想到林文书是贾哥的人。”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多少有些马后炮儿了。
“什么角度?”“当然是站在命案的角度。”我解释着,“公主岭镇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警方早就该介入了才对。虽说县局的警力有限,但命案也是有着轻重缓急之分的,逃窜犯闹出的那条命案,远远不如公主岭那里发生
的事情严重。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没人去过问呢?答案只有一个,眼线已经埋好,就等着真凶露出破绽收网了。”
“你小子,真是鬼精鬼精的。”贾世儒算是默认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相较于薛勇和那位“大师”来说,我更感兴趣的还是林文书,我们交谈了那么多,我居然没有在他身上察觉出任何异常,这种挫败感很不舒服。
“应该是前年下半年,一次培训课上。”贾世儒回忆了一下,“我是刑警队长,他是治保会主任,我给他们讲过几次课,也一起吃过两顿饭,但关系一直都是不远不近的。”
“那为什么让他去做刑侦耳目门该做的事情,靠得住吗?”“我之前并不完全信任他。”贾世儒笑了笑,“后来之所以选择相信他,是因为在公主岭发生第一起命案的第一时间,他就给我打了电话。他当时着重提到了一点,公主岭镇根本没有什么“亡魂索命”的事情,完全都是被凶手或者其他必有用心之人渲染出来的,他作为治保会主任,作为一名年轻的共产党员,必须要协助公安机关把凶手挖出来。在还受害人公道的同时,也还公主岭那里一片朗朗乾坤,他必须履
行好自己的职责和义务。”
“他,他还是党员?”这次我也愣住了。
“这个没错。”贾世儒点点头,“我曾经调查过他的档案,正是看到了那张党票,所以我才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让他在暗中帮我盯着公主岭镇的事情。”
“你是说盯着,而不是查,对吗?”苏沫捕捉到了重点。“你对案件的嗅觉,未免也灵敏了些吧?”贾世儒咂舌之后说,“没错,我是让他盯着,将所有不合理或者异常的情况上报给我,但是绝对不能主动去查案。第一,他没有正儿八经的刑侦经验,我怕会打草惊
蛇。第二,他毕竟不是公安机关的人,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为好。”“你这样考虑倒是对的。”苏沫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如果林文书是贾哥你安排的人,那也就能解释你为何还要薛勇和“大师”进入到镇里了,八成是进行必要的情报交换以及最新命令通报的。我之所以这样
说,是我知道公主岭那里的信号并不是特别好,好几次我的手机都没有办法拨出去。”“除了你说的两点之外,还有一点,我必须要保证林文书的安全。”贾世儒感叹一声,“公主岭那个地方很特殊,无论是居住的人群,还是他们多年尊奉的传统都是如此。他们对外部的人或事抵触情绪很强,县里引资立项的事情被搞黄就不说了,就连通讯公司安装的信号塔都被拆过好几座,当时险些造成大规模的冲突流血事件,所以无论是县政府还是县局,处理与公主岭有关的事情都是极为谨慎的。也正是
因此,我才会让薛勇他们过去看看,免得闹出什么悔恨终身的事情来。”
“也是因此,你们才没有在案发的第一时间介入案件?”我问着。“是的。”贾世儒点头,“林文书在第一时间打来电话说发生了命案的时候,无论是我还是县局的其他几位领导都陷入了困局,因为受害人家属并没有选择报案,警方立即介入难免会诱发群体性的恶性事件。
可如果不介入的话,又无法将真凶绳之于法粉碎“亡魂索命”的封建谣言。就在我们左右为难、无计可施的时候,我接到了苏爷打来的电话。”“于是,就有了我们查案的事情,你们真是好算计啊……”我就知道事情不是巧合那么容易,合着我和苏沫还没有动身,这边的就已经设好了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