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那起已经烙入我们内心的案子。
“是人死复生吗?”最终,我忍不住问了问。
“不是。”林山摇头,沉默少许说,“确切的说是投胎转世,带着记忆的投胎转世。”
“带着记忆的投胎转世?”这句话,让我对往生这两个字有了更深的一层认识。
“换句话说,带着记忆投胎转世的关键是乌甲对吗?”苏沫提点着关键。
“是的。”林山点头。
“为什么是乌甲,而不是青甲和绿甲?”苏沫又问。
“因为在守陵人的传说中,生活于水和陆地的所有甲鱼,只有乌甲是能够自由来往于阴间和阳世的。它体型最大,可渡黄泉之河;它通体漆黑,可避无常之眼,它生性斗狠,可吞索命之鬼。”
“这说法可真够玄奇的?”我对此不以为意。
“玄奇?”林山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会儿,摇着头说道,“如果不玄奇的话,那也就不会是传说了。但是有一点你们不能否认,这乌甲的确是有些无法解释的。”
“林叔,怎么讲?”苏沫更加好奇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们可以找一只乌甲来做个试验,把它用盆子或者铁桶扣起来,上面压上重物尽管放一晚上试试。”
“会怎么样?”
“会消失!”
“消失?”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些。
“不错,是消失,而且是毫无痕迹的消失。”说完,林山又追加了一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乌甲绝对不是掀翻盆子或者铁桶逃走的。”
“那是怎么消失的?”我和苏沫同时问道。
“下面。”林山手指朝下指了指。
“林叔,您是说,遁走了?”我曾经在师傅的书房里看过一些奇书怪志,其中奇门遁甲当中就记载过一些遁术,当然那些其实都是障眼法,可林山所说的显然不是。“不是遁走,是轮回阴阳。”说完,林山抿了一口酒,目光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我曾经听一名故去的老人说,“公主”在幼年时候曾经罹难过一次,可就在气绝身亡三天后要下葬的时候,棺椁之中突然传来了“公主”的苏醒声,人们怀着惶恐和期待将棺椁打开的时候,发现“公主”居然活了过来,同时身边多了一只硕大的乌甲。自那以后人们便开始口口相传,乌甲具备穿梭于阴阳的本事,“公主”就是被它救回
来的。”
“后来呢?”虽然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都是杜撰出来的传说,可我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后面所发生的事情。
“后来……后来有人说那只乌甲变化成了人,因为自从那天起,“公主”的身边就多了一个浑身包裹在乌黑盔甲中的人,他无数次于危难之间救下了“公主”,最后也殉葬在了公主岭。”
“轮回阴阳,也就是死而复生是吗?”苏沫锲而不舍的追问着。
“不是。”林山摇摇头,“乌甲轮回阴阳所说的并不是死而复生,而是能从困住他的地方直接进入阴间,再由阴间去往阳世的自由之地。”
“林叔,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乌甲能够帮助亡者的灵魂绕过奈何桥,让死去的人带着记忆去投胎转世?”反正也是酒桌上的胡吹乱侃,我索性也就彻底放开了。在民间的传说中,人死之后灵魂是要前往阴间报道的,为了避免投胎之后的阳世动荡,所以灵魂在经过奈何桥去投胎转世之前,都会喝上一碗孟婆汤忘却前世记忆。林山说乌甲能够让人带着记忆轮回,那岂不是就意味着乌甲有着绕开奈何桥,避免灵魂喝下孟婆汤的本事吗?而在民俗的传说中,又盛传带着记忆的人转世,因心念所致相貌也会是前世的样子。如佛家所云,相由心生、心随念走、念从思起,
思由憾来。
“你这句话总结的很准确。”林山点点头。
“那林叔为何要让周子歌带着记忆去投胎转世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为了找出凶手。”林山毫不犹豫的说道,“你们是警察,你们有自己查案的程序和手段。我是公主岭的一镇之长,发生这种事情我有着无法推卸和必须承负的责任,所以我要给那惨死的女娃讨回一个公道,
把凶手挖出来。但我不是断案如神的包青天,只能采取自己的办法,虽然可笑可一些。”
“林叔,您的行为或许有待商榷,但这份儿心思是令人钦佩的。”这是我的心里话,不管他林山做出了多么荒唐的事情,出发点总是好的。
“这我可不敢当,没什么可钦佩的。”林山摆摆手,谢绝了我的恭维,“我不过是在做分内之事罢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如上一次那样奏效。”“林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林山不经意的一句感叹,可我却听出了毛骨悚然的深意,难不成以前有人在送祭的时候烧过乌甲,并且将传说变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