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直接说透,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苏沫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所以我只能怀揣着疑惑,将目光落在标注‘机密’两字的刑事案件文档上,随着不断的翻页,我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卷宗之中记载,八年前在旁边这幢楼的201房间曾经发生过一起凶杀案,女主人李秋娥加班回家之后,发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倒在了血泊当中。丈夫乔老虎的脖颈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大动脉被割开失血过
多死亡,儿子李小虎的左臂被犯罪嫌疑人划了一刀,险些将手筋割断。 警方赶到之后,在现场提取到了陌生的脚印,通过排比勘察得出是属于犯罪嫌疑人的,他在将乔老虎杀死之后,顺着窗户外面的排水管道逃离了现场,同时带走了作案工具。由于案发的那晚一直在下雨,所以即便是在闷热的初秋人们也都选择了不出门,因此并没有寻找到目击证人。再加上这座小区处于偏僻的郊区,当时的治安设施并不完善,并没有安装任何的监控设备,就导致了有价值的线索少的可怜
,给案件的侦破带来了极大的难度。 庆幸的是由于这里地处偏远,所以很多道路在下雨天都充斥着泥泞,这意味着警方可以对脚印进行追踪,然而不远处的一条河彻底的阻断了这条线。虽然警方在河边找到了作案的凶器,犯罪嫌疑人却始终
都没有能够抓捕归案。也是因此,导致了这起凶杀案始终无法顺利结案,我手中的卷宗也始终没能封挡入库,警方也始终没能给李秋娥一家讨回公道。 卷宗的最后,附着一组照片,有乔老虎倒在地上的血腥场面,有李小虎因为手臂割伤蜷缩哭泣的样子,也有河边发现的凶器以及通往对面公路的桥梁。剩下的似乎就无关紧要了,更多呈现出来的都是凌乱
的房间,天花板上面的一些污浊黑点儿,角落里面堆积的空酒瓶子,以及洗手池旁边的瓶瓶罐罐,毫无价值可言。 八年都无法破获的案子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因此我想不通李剑让我看卷宗的目的,合上的时候就问了一句:“剑哥,这不过就是一起悬而未决的案子罢了,你该不会是在最近又发现了什么线索吧?”也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让我看卷宗的动机了,只不过时隔多年真的又凸显出端倪了吗?
“疯子,你觉得这起案子应该怎么定性?”李剑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无论是卷宗中的记载,还是案发现场的照片都给出了明确的结论,这就是一起入室杀人案。而且从现场被翻过的痕迹来判断,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应该是盗窃钱财,很有可能是他在作案的时候乔老虎带
着孩子进了门,所以引发了那样一场惨剧。让我下定论的话,犯罪嫌疑人应该是流窜作案。”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绝对不会是流窜作案。”否决我的不是李剑,而是苏沫。
她的话,让我泛起了几分的困惑:“说说你的理由。” 苏沫似乎早知道我会追问,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无论在警校还是入职以后的深造中,我一直都在研修犯罪心理学,这起案子之所以迟迟不能破获,完全是因为警方没有获取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对于警方来说是十分不利的,可之于犯罪嫌疑人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如果你深入了解过犯罪心理学就会知道,流窜犯的共性就是接二连三的犯罪。可只要是犯罪就会有被抓捕的风险,因此他们都会抱有侥幸
心理,倘若在一处犯案之后,半年之内没有被拘捕归案,基本上都会返回原地再次作案,这在犯罪心理学当中称之为‘惯性心理犯罪’,几乎适用所有流窜犯罪。” 苏沫的话让我陷入了沉默,所谓术业有专攻,在尸检方面我虽然有颇具权威的话语权,可说起犯罪心理学那可就是门外汉了。可如果不是流窜作案,那就是有预谋的犯罪了,这种假设要是成立的话,那警
方为什么没有摸排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起案件怎么会沉寂八年不得昭雪呢?
“剑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想说什么?”李剑看着并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所以我就直接问了出来,猜谜这种游戏当真能折磨死个人。
“我认为这是一起谋杀案。”李剑直截了当的说出了结论。
“那你知不知道犯罪嫌疑人是谁?”我继续问着。 李剑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话,而是将目光望向了二楼的窗户,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面色凝重的开了口:“如果我没有判断错,杀死乔老虎的应该是李秋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