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往前跑逃命就是。”
欧战是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命令,但对于把阮烟罗一个人放在后面的做法,他还是非常不认同,张口还要说什么,李侠已经先一步开口说道:“欧将军,我以性命担保,王妃必然会安然无恙地与将军汇合。”
前些日子阮烟罗的萎靡与低落,他们所有人都看到了,李侠的心思向来是所有人里最细的,他知道,一件事情的发生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件事情可能带来的持续的后果,如果阮烟罗一直没办法从那件事情的阴影中走出来,那才是最可怕的。
南宫瑾的死,让她连对自己的信心都失去了,现在她好不容易提起精神,无论结局是怎么样,他都愿意相信阮烟罗,就算他现在还有伤在身,可是只要他豁得出去这条命,就一定能保得下阮烟罗周全。
阮烟罗看着李侠,越看越觉得这个孩子实在是太优秀了,他冷静,细心,而且比任何人都能敏感地察觉到别人内心里真正的想法。
他知道她缺的是什么,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所以就用实际行动,来给她最好的支持。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把任务交给你,如果你完不成,军法处置!”阮烟罗很是强硬地说道,然后不再听欧战任何话,直接迈步上城墙。
欧战纵有满心的不赞同,可是阮烟罗都摆出这副态度了,他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紧跟着上了城墙,却是步伐一转,去找这些人的长官去了。
阮烟罗站上城头,一眼就看到城下密密麻麻的蛮族大军,这一次因为许多人是从蛮族居住地调过来的,所以都戴着蛮族特有的尖顶帽子,从上面看下去,又像是一盘巨大的跳棋了。
而在这一盘跳棋里面,有一处方阵就显得格外鲜明,这块方阵的人处于阵形的最中央,一个个昂首挺胸,气势严,他们都穿着南楚的军服,可是颜色又和普通的南楚军服不一样,阮烟罗一看到他们,立刻就想起曾经在南楚呆的那大半年。
她是见过他们的,这是卫流的亲军,亲军中的亲军:流烟军。
而在流烟罗的最前方,卫流一袭白衣,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白衣黑马,鲜明的对比中,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了如在画中的感觉,而这画的画风,是无尽的萧瑟与萧索,像是冰冷的雪山上裸露出的黑色山岩,真实到让人觉得心境寥落。
隔了十余日,再次这样两两对望,阮烟罗心头却是一片平静,之前见到卫流时总会翻起的波浪,这次却一点也没有。
“凌王妃名不虚传。”看到阮烟罗,看到大门紧闭的城池,卫流知道自己的计划必然被全部看破,可是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好风度地夸了阮烟罗一句。
阮烟罗抿着唇,问道:“楚皇真的要赶尽杀绝?”
卫流笑了:“天下只有一个,凌王妃可曾听说过争夺天下的时候,还要你请我让?”
阮烟罗语塞,她终究不是古人,受多了共和共存的现代教育,对于这逐鹿天下的世道,终究没有那么深刻的了解,所以也忘了,争夺天下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没有什么退路可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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