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难猜测这些椅子上分别应该坐什么人,陈凤喜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站着,就连那属于翻译的凳子他都没敢坐。
紧张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静下来,从区德明离开到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在这过去的两个小时里,陈凤喜始终笔直地站在门口。
百无聊赖之际,陈凤喜打量起了这墙上的字画。
字是岳飞的《满江红》,本就雄壮悲烈的词在庄重的汉隶作用下尽显压抑与悲凉。很难想象,这副字的作者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出的这副字。仿佛让人看到了作者咬牙切齿地立于案前用那颤抖的右手努力一笔一画写作的场景,令人有一种莫名的无奈与无助感。字没有落款,但是很显然,这种意境的字不是文人和政客能够写出来的。
陈凤喜又将视线移到了一旁墙壁的画上,画工上乘的《清明上河图》,虽非真迹但应该是古迹。
一边是太平盛世的《清明上河图》,一边是雄壮悲烈的《满江红》,通过这特色鲜明的字与画,就可以看出这房间主人的矛盾心理。
“字好还是画好?”浑厚的男声蓦然响起,扭头看去,只见那只是在电视上见到过几次的徐老板慢步走进了房内。
“首长好!”陈凤喜不假思索地敬了一个军礼。
徐老板不动声色地还以军礼,意味深长地看着字说道:“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命在于将。岳飞是这种将,只可惜……只凭这猛将是无法打造太平盛世的。”
话落之时,徐老板一脸向往地看向了另一边的《清明上河图》。
站在徐老板身旁的陈凤喜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王者之威,徐老板所说得每一个字都令他感到汗毛直竖,别说是去接徐老板的话了,他现在连呼吸都没办法保持正常。
“坐!”徐老板大手一挥,大步坐到了窗前的主人椅上。
坐,哪敢?陈凤喜毕恭毕敬地站在了离徐老板一米半的地方,这个距离既不算远又能体现出他对徐老板的尊重。
徐老板饶有深意地看着陈凤喜说道:“年轻人有冲劲固然好,但是凡事都得掌握个度。大了是浮夸,小了是做作,只有合适才是稳重。你觉着,自己怎么样?”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还是在敲打我?”陈凤喜的脑袋明显不够用了,别看这徐老板说话客客气气的,但是凭陈凤喜那点察言观色的本领,很难看清楚徐老板的本意到底是什么。
“当当!”
小刘的敲门声替陈凤喜解了围,徐老板点了点头后站在门口的小刘这才端着水盘走了进来,半蹲在地上将水盘上面的两杯茶和水壶放到主椅与副椅中间的桌子上后,便是慢慢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徐老板端起了茶杯,一边用杯盖刮了刮上面的茶叶,一边淡淡地说道:“你觉着她刚刚的表现算是什么?”
陈凤喜心中有了答案,但是他不敢继续说出,因为面对这种级别的大佬时不假思索的回答肯定不会给对方留下好印象,过了五秒钟之后,陈凤喜才毕恭毕敬地说道:“专业。”
“专业?”徐老板显然没有想到陈凤喜会用到这个词,一双剑眉微紧地望着陈凤喜。
陈凤喜平静地说道:“她进门的时候走了十六步,出去的时候退了二十二步。所以,专业。”
徐老板微微一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坐下说吧。”
“谢首长。”第一次不坐是为了显示尊重,第二次还不坐那就是徐老板所说的做作了。
徐老板不紧不慢地问道:“小陈,你觉着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政府重要还是军队重要?”
徐老板是军人,如果想要拍马屁的话应该说军队最重要。可是如果要说事实的话,那最重要的绝非是军队。纵观世界各国,搞军事独裁的国家没有一个是发展的好的。所以这个问题,陈凤喜的选择是不回答。
徐老板似乎看出了陈凤喜心中的顾虑,缓声说道:“大胆说!”
“政良方可军强。”陈凤喜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简明扼要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徐老板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后慢慢放下了水杯,悠然起身:“说得很好,希望你能做得更好。”
说罢,徐老板便是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房间。
“什么意思?”确定徐老板不会再回来的时候,陈凤喜的脸上不由就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这自己等了两个小时,换回来的就是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