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想要插手。之前是想要打死他,但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不努力去学习如何做一个君子,一定会被你更加嫌弃吧?”
“说得好像我现在就很嫌弃你一样。”
“所以你压根就没有嫌弃我?”
见他尾巴又要摇起来,凤殊赶紧又闪开了,离他两米远。
“你这么喜欢被人嫌弃?就算真的被人嫌弃,也是别人的事,和你有什么相关?总是随着别人的看法而心思浮动,你累不累?”
凤殊觉得他太会来事了。
“你是别人吗?”
君临两眼微眯,仿佛她只要敢点头说是,他就要让她好看。凤殊识相地保持沉默,当做没听见。
“还是说,我对于你来说是别人?”
他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凤殊深感无奈。
“再恩爱的夫妻都需要有自己的个人空间,不可能真的做到像一个人似的,什么事情都无条件一致,想法保持一致,行动也保持一致,一个人是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亦步亦趋,甚至于一个人直接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傀儡,毫无自我。
如果你非要追根究底,是的,我认为求同存异才是最好的相处之道。
我们是夫妻,但我对于你来说也是别人中的一员,你对于我而言也是别人中的一员。这种界限是我所乐意见到的,愿意始终保持的,恪守的。
哪天我们俩已经好到无限趋近于像是一个人,哪怕分开,也拥有一模一样的想法,一模一样的行为模式,就说明我们已经老了,老到再也没有办法展现我们新的一面,也去挖掘对方新的一面,那是非常可惜的事情。”
君临想了好半晌,才恨恨地表示她这是狡辩。
“我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你这套说法,但你别我当做是外人,也把自己当做是我的外人,这让我很不爽。这一点是很明确的。”
“我们讨论的其实是两个概念吧?要不然你怎么会不爽呢?算了,不爽就不爽吧,反正你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笑眯眯的。你要是变成那样,就是崇舒哥了。”
凤殊心想以前君临在她面前总是臭着一张脸,像她欠了他成千上万的钱似的。现在这么轻松自在地说话,已经是不错的表现了。
“你不喜欢我笑?以前你还说我笑起来很好看。”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你说了让我多笑笑。”
“我没说过。”
“你说过。”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有什么人作证?”
“我们私下相处的时候,具体哪天我不记得了。地点,床上。”
“滚!”
见他笑眯眯的,凤殊转身就走。
“去哪?”
“找姐夫去。”
“不是说不去?”
“去了又不一定要问付家兄妹的事情。”
“但是去了的话,姐夫就不可能不给我们一个交代。”
“不去难道就没有交代?”
“你怎么总是反问句?就不能肯定一下我的回答,配合配合?”
“你为什么总要我配合你?为了配合你我就得放弃自己习惯的言行方式了?为了配合你我就要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不去做我想做但你不希望我做的事?你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过高富帅了?”
被她一连串反问唬得满头包。
两人在不断地吐槽彼此中见到了阿里奥斯。
“伤都好了?”
“姐夫,之前不是说了,并没有什么事?小伤口而已,一回来就处理了。”
凤殊晃动四肢,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没事就好,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向你姐姐交代。”
阿里奥斯满脸愧色。
“是我自己执意要出来走动走动的。又仗着身边有人,所以甩掉了你们的护卫,说来说去都是我自找的麻烦,让姐夫担心了,真的很惭愧。”
“别的地方还是不去了吧?随便走动就能够碰到有人来追杀你,可见你行踪已经泄露出去了。不管背后有没有势力支持,还是真的只像表面看起来的这么浅显,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要是有人想要利用你们来离间帝国和联邦,说不定会破釜沉舟,当真出动高手来袭击你。”
凤殊苦下脸来。
阿里奥斯之前就不同意她的提议,现在她受伤了,他更加不乐意听她话放她单独行动了。
“姐夫,这真的只是小伤。而且,如果我身边的人当真出手,我完全可以袖手旁观的。只是想着顺便练练手,让我能有一点实战的感觉,所以才会让我自己来应对。
这一次是我大意了,没有保护好自己,下次一定会更加小心的。不过我真的不是小孩子,这点伤算不上什么,比这个严重得多的伤我都是受过不少次的,每一次也都获益良多。”
潜台词是,她对自己的实力心中有数。哪怕是凭着受伤,她也要迎难而上,从实战中越挫越勇,以提高实力。
“你怎么就这么坐不住?有福不会享啊。难怪婉婉说正是因为你性格里的韧劲比所有姐妹都要强悍,所以才有机会习武,连岳父私底下都说看见你就知道儿子是什么样子的。”
凤殊愣了愣。
君临下意识地去捕捉她的眼神,心里一瞬间闪过了忐忑不安。
他刚刚了解到那个时代女性的命途多舛,种种生存机会都被封堵,男性是一切社会资源得既得利益者,岳父这么说,自然是表达了没有儿子的遗憾。
“四姐这么说的?”
“是。婉婉说她性子最跳脱,当时三姐也想要习武,但一直不敢开口提,婉婉私底下就去找了岳父,求他让三姐也像你一样可以接受武术训练。
岳父当然是没有同意,一开始甚至当做了小姑娘的玩笑话,以为她不过是为了让三姐高兴才会随口一提。
可婉婉是什么人啊,她认定的事情就会一头扎进去,绝不松懈。有大半年的时间,她每天都拉着三姐去堵岳父,虽然岳父很忙,但也耐不住她们去找他的频率太高,见面的机会自然也就不少。明白婉婉并不是说着玩,而三姐也的确渴望习武时,岳父很认真地给出了拒绝的理由。”
“什么理由?”
凤殊觉得自己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