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不想接,有可能是不方便接,有可能是信号不好,总之等见到人就知道了。”
“会不会是我们这边的信号问题?凤山用的是凤家开发的终端,你们用的是联邦的,如果有心截取信号,我们现在就相当于被人瓮中捉鳖。”
梦梦的推测再一次让室内的气氛沉滞下来。
凤山突然对萧崇舒和君临道,“你们担心两位元帅的安危吗?如果不担心,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如果担心,就先陪他们回天极星,然后再考虑去帝国的事情。”
尽管局势不明,但不管是萧崇舒还是君临,显然都对自己祖父很有信心,或者说,对自己家族的实力有信心,并不会因为梅家扑朔迷离的表现而立刻担心起自家人的安全来。
“少主,我们可以直接动身。”
“不等爷爷他们?我们哪来的星舰?”
“如果少主打定主意离开的话,我就能搞到星舰立刻动身。”
凤山既然胸有成竹,显然有凤家人在峥嵘星,或者,在峥嵘星附近的星球。
“等等他们吧,没必要这么着急。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将人都接上了再说。梅家不可能再出手,与其因为匆忙导致自身出乱子,不如以静制动,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资格做我们凤家的对手。”
凤小七显然被激起了斗志,跃跃欲试着要和潜在的对手打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七小姐,我们现在可是精锐部队都在对方地盘,如果他们当真舍得和我们同归于尽,你觉得我们存活率有多高?”
“受伤可能难免,但想要我们和他们同归于尽却是他们小瞧了我们。”
不提凤殊的小世界可以立即避难,就说梦梦也足够携带他们这些人瞬间离开,更何况,更大概率是还不需要出动他们这两个特殊手段,就凭借凤山和她个人的能力,加上君庭、萧远山等人,已经足够和梅家人分庭抗礼了,自保是不成问题的。
“怎么,难道你害怕了?”
“怕倒是不怕的,就是不希望停留过久,导致少主的个人隐私泄露过多。他们既然有这么古老的手段,很难说不会有别的类似的技巧,大长老他们不在这里,我们硬实力足够,但这一方面的见识可能会有所欠缺,以至于做出错误的判断。”
“走吧,爷爷他们已经正式告辞了,让我们直接去大厅。”
君临接到了君庭的信息。
“这么快?”
还以为会磨蹭一会儿的凤小七也觉得这个速度十分之快。
“说不准梅家人也希望我们这些外人早日滚蛋。”
不得不说,萧崇舒的疑问也是他们所有人的疑问。但不管如何,可以顺利离开梅家,也是正中他们下怀。
本来就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该处理的指纹脚印之类可能泄露自身生理信息的东西也都仔细清除了,一行人飞快到了大厅。
萧远山和君庭等人已经提前到达了。梅志奇带着梅家小辈们亲自来给他们送行,包括鲁文弘、屠隆等人也都一同启程离开峥嵘星。
到了航空港,又是一番客气话语,才和张家、鲁家、熊家的人分道扬镳,没多久,萧家、君家的星舰便彻底脱离了峥嵘星的大气层。
尽管来的时候屠隆是跟着他们一起的,但这一次为了不争执过久,她到底是答应和熊骄同行了,估计是想要趁着这个空档和他好好说说话。
反倒是即墨,依旧跟他们一起走。
凤山似乎对即墨的外貌很是惊诧,光明正大地打量个没完没了。
“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能不能不要表现得这么粗鲁无礼?”
尽管不怎么待见即墨,但看凤山这么打量自己的妹婿,凤小七心里的不爽立刻表现到了脸上。
“我知道即家当家是个美人,但没有想到是这种级别的美人,相当危险啊。”
凤山直言不讳地称赞更像是揶揄。
凤小七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我可是和即庆少爷打过交道的人,七小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他的话果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即墨,原本打算保持沉默的,现在也终于正视他,“什么时候?”
“来外域之前。
他现在胃口很好,悟性也很不错,功课什么的基本都是一点就通,不明白的地方顶多解释个三四遍,也基本就明白了,理论上的知识学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的。在器械方面,设计和维修知识的功底都非常扎实,凤家同龄人中鲜少有人可以在这一点上绝对碾压他。
在机甲实操方面还很弱,脾气太温和了,似乎很讨厌剧烈的冲突,不管是心理层面上的还是生理层面上的。这一点无法突破的话,他实操方面也很难有所进展。”
“有特别擅长的项目就可以了,身体好,脑子好,平安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他将来也不一定要到战场前线去。”
凤小七心想着这一次回到凤家,首先要去看一看即庆才行。然而想到即庆的身份,她顿时又有些别扭了,还下意识地瞥了凤殊一眼。
如果不是凤殊,可能凤小九还不会被即墨带回即家去,如果没有这一茬,那就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了。
表叔突然变成了儿子?
即使凤家人很开明,而且即庆还是即墨利用技术未婚孕育出来的,但这并不能改变即庆的血缘问题。
外人是如何看待的,这并不能被他们所预料与掌握,短期内可能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时间长了,这种不是秘密的秘密肯定会泄露出去,最终也势必会在有心人的议论之下为家族招致非议。
凤家作为一整个家族可以无视这种流言,可具体到个人身上,即庆和他未来的弟弟妹妹们,却未必能够真正地做到心平气和地置身事外。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明知道继续下去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发生,只要终止便可以迎来风平浪静,然而人类还是愿意为此受苦,愿意付出这样或那样的代价,为的就是走向某人,或抵达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