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你理解错了。他本人没有看上即墨,但是他认为即墨是帝国人的话,以对方的美貌与天赋倒是配得上做他的弟媳角色。就因为他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不单只即墨受牵连,联邦和帝国有几年的气氛也怪怪的。”
萧崇舒像是想到了从前的日子,居然打了一个寒噤,双手搓了搓手臂。
“爷爷很早以前就特别嘱咐我,千万不要发表任何和帝国皇室有关的言论,即使是在正式场合,也最好避免去见这对最为有名的兄弟。
年少的时候还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等即墨的事情出来,我才知道就算人没见到,但是帝国皇帝一句话就能够影响到联邦一个世家子弟的生活。要不是即墨足够淡定,即家也足够从容,估计早就因为这句话而产生心理阴影,甚至主动闹出各种笑话来。
这话听着是恭维,也有可能是真心的赞美,但不管怎么说,传到联邦来的时候就跟羞辱没两样。即墨本人没反应不说,即家也没有任何回应,就像是听了一个屁似的,轻飘飘的就放了,压根不当一回事。平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上到下都没有乱起来。
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世家,就算没有正式回呛,也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人跳出来想要和帝国皇室打口水仗。只能说一个家族庞大有庞大的好,精简有精简的妙。这事当年要是落在我身上,爷爷肯定第一个受不了,我也会心高气傲到直接杀到帝国去为自己讨回公道。
反正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爷爷就和我说即墨小小年纪就是个狠人,这么沉得住气,将来必定可以将即家带到更高的地方去,让我要多学一学他的沉稳作风。”
他小时候其实特别跳脱,学东西又快又好,但也因为上手特别容易,所以不管怎么看,长辈们都觉得有些飘,任何时候都不会表扬他做得好,反而时刻想着要压制他,省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实力还没上去,人就先让自己给玩废了。
实际上长辈们的眼光的确毒辣,但凡他性子沉稳一些,能够做到不动气,不动怒,以退为进,他当年是肯定可以找到机会反败为胜的。只要他能够更加沉稳一些,谨慎一些,克制一些,他就不会心神失守,更不会在惊慌失措之下掉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来,以至于造成了如今这种尴尬的局面。
好就好在,凤殊给他带来了好消息。他有了回去的可能,有了重新再来的机会。
凤殊被他热切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你这样看我,我会以为我变成七姐了。”
萧崇舒被她逗得开怀大笑。
“你知不知道,凤殊?你的性子真的特别好玩。要是帝国皇帝见到你,肯定会忍不住要拿你来开玩笑。你看起来就像即墨一样,身上有一种让人想要探究到底的那一种神秘感。只不过即墨的那种惊艳表现在明面上,你的那一种惊艳却表现在骨子里头,不仔细察看还发现不了。”
凤殊被他说的毛骨悚然。
她貌似,额,已经见过帝国皇帝了,并且还被对方坑了一把,至今也不知道他除了哄小绿免费贡献了一些绿髓之外,还对她做了些什么事情。
之所以会有这样模糊的认知,是来自于直觉。能够绕过梦梦它们,从而直接和她谈话,不管怎么看,那位皇帝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手段。他敢冒着风险这么做,恐怕也不会出于什么良好的理由。
只是,现在听萧崇舒这么一说,她比起从前的那种模糊认知来,更加头痛了。如果说以前只是隐约觉得可能有些不对劲,现在却几乎可以确定对方会给她弄出些麻烦。只希望到时候那些问题是她能够解决的,而不是让她只能够被动接受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的可怕的存在。
“你怎么了?一副肚子痛拉不出屎来的臭脸。难道帝国皇帝也对你做了什么坏事?即墨是长得太过漂亮了才会招致这种非议,你长着大众脸,也就眼睛特别好看,别的真的没有太多值得骄傲……难道真的有这回事?你之前说了和阿里奥斯亲王是朋友,也有可能见过他哥……”
萧崇舒一脸惊悚,像是在替她未来可见的悲催命运祈祷一般,连连叹息。
倒是大江双眼一亮,“凤老大,你真的也认识陛下吗?”
凤殊扯了扯嘴角,“嗯,有幸见过一次。”
反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不过是聊过一次天,难道还会死人?
君临又不在这,不,就算在这里她也不怕他因此吃醋。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可和以前不一样,道理还是比较听得进去的,而且也不会为了一个外人来和她闹别扭。
凤殊杂七杂八地想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担心其实是毫无必要的。
“陛下私底下其实非常爱笑,他和殿下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候总是笑容满面的。你和殿下是好朋友的话,肯定也会得到陛下的好感。可以说,放眼整个帝国,陛下最为看重的人就是殿下了。要不是有虫族这个可怕的对手在,陛下根本就不会劳心劳力地管理帝国,他曾经笑谈说等殿下接过重担,他就要到处玩去,当个只会吃吃喝喝的废人。”
大江兴致勃勃,萧崇舒却对此嗤之以鼻。
“你也太好哄了,帝国皇帝这话都相信?不管当初说的时候有多么诚恳,事实上他不可能会放任自己成为废人,哪怕将来他真的可以不做皇帝。
你们皇室人丁不旺,听凤殊说,在她进来这里之前,皇室也没有可靠的下一代出生,相当于你们亲王还是皇帝的唯一继承人。这帝国责任不是当哥哥的事情,就是当弟弟的责任,推来推去也不能够推给别人。我见过阿里奥斯亲王,他对管理帝国根本就没有多少兴趣,对政局上的扯皮也很不耐烦,要不是必须出力,他是连军部也不愿意进去的。就算没有情场失意,他天生也不是多么向往战场的人。你们皇帝陛下难道不了解自己唯一弟弟的性子?
在他有生之年,除非皇室出现靠谱的下一代,否则他都不可能卸任,卸任之后也不可能像他自己所说的一样只当一个吃吃喝喝的废人。除了死,他没有任何卸掉包袱的方法。”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操劳命。因为太过操心,以至于再想要放下,也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不是不愿,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