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夜起,风就一直吹个不停。一直吹到早上,这才渐渐衰弱了气势。但天上乌云依旧层层堆叠,将阳光遮蔽得不露踪影。
天色昏暗,北风卷地,这荒野乡间,依然天寒地冻,让人哆嗦个不停。
青灵子领着归无计与雪云寒走出门外,爬上一座土坡,指着远方说道:“你俩沿此方向一路向西南而行,一直朝着那座高山走,等路过官道,便顺着道路前行。这般走法,可以省下近百里的路程。”
雪云寒笑道:“青灵子前辈远见卓识,将咱俩的马车打发回去,从而让咱俩无法贪图安逸,只能徒步慢慢返回,这一番良苦用心,贫道铭记在心。”
青灵子脸露微笑,在她头上轻轻一拍,说:“老子早跟你道过谦啦,怎么还在这儿唠叨不休?要都像你这般一路只想着乘车而行,咱们还算什么江湖好汉?趁早去衙门混吃等死得了。”
归无计回头望望家乡,心中有些不舍,说:“师父,咱们走后,此地的父老乡亲们,还有劳你多多费心啦。”
青灵子嘿嘿笑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老子在这儿守了那么些年,什么时候出过岔子?”
雪云寒抢着说:“前辈明察秋毫、为国为民,从不曾有半点疏忽。那伯查强占民女之事,皆是由于那伯查行事奸滑无比,以至于滴水不漏之故,而绝非前辈偷懒所至。”
青灵子老脸一红,咳嗽一声,说:“老子倒真没留意这伯查的恶行。从今往后,可得让此人多吃点苦头,来个杀鸡儆猴了。”也是他近年来年老心冷,对乡里状况也不再关心,因而竟让此地蒙古人又重新猖獗了起来,经过雪云寒此番提醒,他终又拾起了往日雄心,继续在村里装神弄鬼,终于让此地又享受了多年太平,不过此乃后话,在此不便赘述。
雪云寒笑了一声,又说:“二狗哥,咱们这就启程吧。万一你父母醒来,见到咱俩没了踪影,又要冲出来逼咱俩洞房啦。”
归无计脸上发烧,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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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昨天晨间,雪云寒在众人面前露出本来面貌,登时令众人神游魄动,非但解开了娟儿的心结,更让归无计养父母欣喜若狂,当场便求雪云寒留在家里住下。
雪云寒不虞有他,于是欣然应允,二老对她热情招待,百般讨好,午饭晚饭都准备的异常丰盛,在席间更是不停劝酒。雪云寒一辈子孤孤单单,如何受到过这等款待?心中感动莫名,又对归无计全心信任,虽然酒量不济,但依旧勉力喝了好几杯,一直喝得神智迷糊,差点便当场昏迷过去。
正昏昏沉沉间,忽然听归无计养母说:“无计,你这便扶你媳妇儿进屋休息吧。我帮你俩换了床红被窝、白床单,今晚你破了她的身子,床单白中染红,咱归家从此子孙满堂,人丁兴旺,更是财源滚滚,几代人都要享尽富贵。”
她暗叫不好,只想爬起来抗辩,谁知这酒后劲十足,她脑子虽然清醒,但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只听归无计惨叫道:“娘,你这说得是什么鬼话。义。。。云儿她冰清玉洁,我如何能对她做这样的事?”
养母冷笑一声,说:“什么叫鬼话?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俩在外头成了亲,虽然没有拜过高堂,但她总算是你的人了。像她这般美貌的姑娘,今日如若不趁机与她洞房花烛、玉成好事,万一她以后被蒙古人看上,又或是她突然改变心意,那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归无计大声反驳,只是不愿。她养母骂他一阵,见归无计甚是执拗,突然喊了一嗓子,随即跪倒在地,竟大哭大闹起来,她边哭边嚷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养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当初你说不愿娶那娟儿,我四处打听,知道她名声不好,于是为你准备盘缠,悄悄放你逃跑,被村里人指指点点骂了一年。好不容易这回你带回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我想帮你生米做成熟饭,你偏偏还反咬我一口,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惨哪,我还不如去上吊了好啊。”
归无计养父借着这哭声之威,也走上来苦苦相劝,归无计头晕脑胀,不知如何驳斥。也是他自幼老实听话,从不曾与父母争吵,如今两人一搭一档,一哭一闹,他立时慌了手脚,彷徨无措之下,只能站在一旁默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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