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凭着灭高句丽,灭新罗的旷世大功,李勣加授太子太师不是很正常吗?也就是大唐没有封异姓王的先例,不然李勣封王都合情合理。
这桩功劳太大,而李勣已爵至国公,大约天子也实在想不出该如何赏赐李勣了。
第二天,长安城的权贵们纷纷带着厚礼登门道贺,李勣曾经的门生旧部也纷纷拜见。
可惜的是,李勣却闭门谢客,对外称旧伤犯了,不见任何访客,李思文在门口站了一天,专门向来访的客人致歉,顺便把厚礼收了。
唯独有一位客人登门,李勣没拒绝,并亲自在前院迎接。
这位客人是当今太子李贤。
别人登门拜访都能拒绝,但太子登门李勣怎敢拒绝。
就算不论身份地位,从名义上来说,李勣也是太子太师,这年头的太子太师不是虚衔,是真的要给太子上课的,至于教什么内容,由太师决定,圣贤经义也好,兵法墨攻也好,总之,拿其薪,谋其政。
太子登门,李勣将他迎进府里,李家前堂内,李贤毕恭毕敬向李勣行了拜师礼,李勣只好坦然受之。
从这一刻起,李勣与李贤便算是正式的师生了。
看着李贤那张年轻的脸庞,李勣很是感慨。
贞观年间,李治遥领并州大都督,任李勣为并州都督府长史,代行都督事,贞观二十二年,李勣又被李世民封为东宫詹事,辅佐当时的太子李治。
如今李治的儿子李贤又拜李勣为师,这样算来,李勣竟前后当过两代帝王的老师,由此可见天家对李勣是何等的信任器重。
李勣虽是名将,但也不是文盲,事实上当世名将的文化水平都不俗,圣贤经义皆是信口拈来,头头是道。
师生俩在前堂内闲聊,李勣随口授了几句治学之道,并督促太子李贤的学业,李贤在李勣面前表现得非常恭敬,本来李贤的性格便很温雅柔静,在这位三朝功勋面前更是将姿态放得非常低。
聊了一会儿,见李勣露出疲态,李贤识趣地告退。
出了前堂,李贤没离去,在国公府偏院找到了李钦载。
自前太子李弘薨逝后,李钦载与李贤的关系处得不错,二人像朋友一样来往颇多。
如今二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可以乔装出行,低调地勾肩搭背进青楼喝几杯,还能互相开点荤素不忌的玩笑。
偏院找到李钦载,李贤也没客气,找了个暖和的地方坐下。
见李钦载面前摆着果干肉脯之类的零食,李贤挑挑拣拣,拈了一块肉脯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李钦载打量他一番,叹了口气,道:“以后咱俩怎么论呀。”
李贤含糊地道:“景初何出此言?”
李钦载掰着手指道:“伱看啊,你是我爷爷的学生,从辈分上来说,我得叫你一声叔……”
“但你的亲弟弟李显又是我的弟子,从辈分上来说,你得叫我一声叔……”
“咱俩私下里又是朋友,算是平辈,从这一点来说,你的叔就是我的叔,所以,你是你自己的叔,我也是我自己的叔……”
李贤嘴里含着肉脯都忘了咀嚼,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孩子精神错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