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丝线绣着骷髅头的形状,骷髅头上金光流淌,熠熠生辉,如活着一般。
她年纪不大,看上去跟张龙差不多,若不是那脸上的冰霜,甚至比张龙都要小上一两岁。
女子落地之后,目光也是深深地锁定着张龙,本来清冷一片的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悸动。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随乐影一起消失的宇文沁。
“一直想一个人静静地听你弹奏一曲,可惜……
不知道日后有没有机会。
有些话我一直不敢说,也不知道怎么说。而现在,说了也是徒增烦恼。我预料的到,就算我们有再相见的一天,恐怕那场面也不是你我愿意面对的。
最起码,不是我愿意面对的。
有些事,身不由己,我想事先提醒你,我不想别人想象的那么冷酷,也绝对不想别人想象的那么温柔。
我就是我。倘若有一天我对你拔剑,希望你不要留手,不然,你真的会死。
我不希望你死,但我也从不会手软。
……
不知道该不该期盼再见,如果可以,希望能一个人静静地听你弹奏一曲,如此,死而无憾。”
张龙的脑海里,不自主地泛起了当初宇文沁写给他的那封信,此情此景,那信中深意,张龙却体会的更加透彻。
宇文沁,毕竟是有过友谊的,如今在这种地方遇见,却又不知这友谊还是否存在。
宇文沁走了过来,也一直在看着张龙,眼神飘忽,步履更加飘忽。
“师姐,是,是那个臭小子他,他用妖术戏弄我们……”那大师兄恭敬地头对着宇文沁道,显然他这个大师兄貌似也只能在山脚下这一片建筑里当个大师兄,跟宇文沁的地位是没法比的,从衣服上就能看的出来。
其余几位黑衣年轻人也都低着头,身形微微颤抖,满眼的忌惮。
在距离张龙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宇文沁就远远地停住了,她看着张龙,美眸中似有一抹害怕。
“发,发生了什么?”闪烁地将目光挪开,宇文沁嗓音有些颤抖。
闻言,那大师兄抬头,并没有看出宇文沁的异样,甚至不敢多看宇文沁那脱俗冰霜的容颜,只是扫了一眼,就赶紧抱拳低头道:“那小子是外门黑衣堂的师兄送过来的新人,可是这小子不懂规矩,竟胡说八道,还,还用妖术戏弄我们。”
“哦。”宇文沁飘渺地应了一句,顿了顿,又轻吸一口冷气,这才按下心中的震惊,嗓音越发冰冷道:“既是外门黑衣堂送过来的,那定是已经入了我们天魔宗,既是我们天魔宗门人,生杀大权就由不得你们新衣堂做主。外门黑衣堂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就是了。日后若再为难与他,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说到最后一句,宇文沁加重了嗓音,周围的虚空都微微颤抖,温度骤降。
话毕,她又不自主地看向了张龙,锐利的目光瞬间变的迷离。
“是,属下知错了!”那大师兄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甘心地道,可也是敢怒不敢言。
宇文沁却是没有回应,只看了张龙几眼,便转身离去,步履却越发飘忽起来,走的很慢很慢,张龙知道,她定然心绪难宁,只是不想被别人看出来她与张龙认识。
“还愣着干嘛?回去换好衣服,出来练习入门武技!”待到宇文沁走出几步,那大师兄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张龙骂道。
远处的宇文沁又停了一下,柳眉微凝,眼底有着冷芒闪烁,可终究没敢回头来教训一下这新衣堂的大师兄。
“呵呵,”张龙瞟了一眼宇文沁的方向,傻傻地对着那大师兄一笑,边往先前的建筑方向走,边道:“大师兄不要生气吗,处的日子久了你就会知道,我这个人很善良的,我还会弹琴呢,你要不要听?”
“呵……”远处的宇文沁笑了,笑的泪花闪烁,虽没有回头,但也知道这句话是张龙说给她听的。
她当然也记得自己离开科武大学时给张龙写的信,同样也记得自己那个不敢说出来的愿望。
想一个人,静静地听你弹奏一曲,花前月下,便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