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她是庄家未来的媳妇,这恐怕是她最大的依仗了吧,万一她被欺负了,传到庄家去实在不好交代,何况刘金凤这个出门不带脑的刚才还没遮没拦地骂了庄家。
其实庄家天高皇帝远的,也没那么多闲工夫理会刘金凤这个泼妇,他本可以不那么较真的,但是现在的刘好好和过去不一样了,她在公社上头比他这个生产队长还得脸,她之前写了一篇什么征文在市里都得了奖,别说给公社长脸了,就连整个永乐县都面上有光,后来公社书记还亲自问起过她,说是她写得一手好文章。
这个得了书记青眼的人,要是到公社上头说刘金凤是个反动派,而他却坐视不理,有包庇的嫌疑,那他别说这个生产队长当不了了,还得给自己惹上一身骚。
刘祥是个聪明人,别人吵吵嚷嚷看热闹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了,里里外外这么一想就更通透了。
这次就算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把这事揽下来,站在刘好好一边,当然这个刘金凤的确太过分,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为了婆家使劲折腾娘家,刚把自家的亲爹给折腾死了,没多久又敢上门来闹,这样的毒妇无论如何也得惩治一番,否则刘家的女儿个个有样学样,他们还要不要过安生日子了?
“走,阿亮和来生将刘金凤捆上,送到公社公安局去,剩下的跟我们去水澳生产队,今天非把刘金凤身后的反动分子揪出来不可。”刘祥豪气干云地挥了挥手。
刘祥为人稳重,处事公正,虽然年纪不大,但在生产队里很有威望,他振臂一呼,从者云集。
“揪出来!揪出来!”刘氏族人的情绪很快就被煽动起来了,望着刘金凤的眼神充满了疯狂的厌恶。
“我不去,我不去啊……”刘金凤被这个大阵仗吓坏了,赖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眼里充满了恐惧,“我再也不敢闹了,是我错啊,阿弟啊,放过我吧,……”
刘长生眼神闪烁地转开了头,有这些长辈们在,哪里轮得到他说话。
刘好好冷笑,刘金凤指望刘长生那可是瞎了眼了,刘长生这个人胆小怕事,别说现在要被捆到公安局去的是刘金凤了,就算是他的老婆、儿子、女儿,他都只会缩在一边,半个字都不敢说。
“招娣啊,我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啊……”刘金凤病急乱投医,逮着人就求个不停。
程招娣有些同情地看着刘金凤,拉了拉刘好好的衣襟,低声道,“好好,算了吧……”
刘金凤虽然泼辣,但就是个普通的农妇,哪有可能和什么反动分子扯上关系,肯定都是刘好好胡诌的,要是真把她送到公安局去了,不知道要受什么罪。
刘好好却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望着前方,她做人向来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么一出手就要将她钉得永远不能翻身,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