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而且还得了两坛子火碱,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有了这个,她终于可以摆脱用草木灰洗衣服洗头发的痛苦了。
无意中,她走到了卖旧衣旧被的地方,就见路两旁许多破衣烂衫,满面菜色的人或守着几件破旧棉衣,或守着一条破旧棉被,满眼希冀地看着往来人群,却又每每总是失望。他们这些旧东西又脏又破,真需要这个的,几乎都买不起。有钱的,哪怕只是温饱无虞的人家,也很少乐意买这些破旧的东西回去用。所以,这些人不得不拿了棉衣换粮食,却显然会有大部分人不能如愿。
邱晨不知不觉地就被吸引了目光,在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人身上看过去,这些人,有男人有妇人,自然也有老人和孩子。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抱着个小孩儿,孩子只一岁多,和阿满一般儿大,却瘦弱的只剩了一双大眼,眼里含着泪,却似乎根本无力哭出来,只用干瘦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母亲的衣襟。
这副情形,邱晨实在没有狠心走过去,她的脚步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原本坐在地上的那妇人,立刻满脸希望地往前一探身,满眼乞求希冀地看着邱晨道:“这位妹子,你看看俺这件棉衣是去年新做的,回去拆洗一下,能再穿两年……”
被她这么一说,邱晨的目光从孩子的身上移下来,落在她面前唯一一件旧衣,也就是正被妇人举在手里的那件……这是件酱紫色的棉衣,还算干净,却已经打了四五个补丁了,所谓的不破,大概指的是没像其他人家的那样露着棉絮。但邱晨却根本无心买这种旧衣服回去,毕竟她不是土生土长在这个时代的人,现代人在卫生方面可比这里的人要求的高得多。虽然不想那么想,但事实上,她还是很担心这些旧衣上不仅仅是污垢,谁知道有没有虱子、跳蚤?谁知道有没有传染病菌?
见她默然,那妇人的眼中不由露出一抹失望来。家里日子苦,吃糠咽菜的她的奶水也没了,再不卖点衣服给孩子买几斤面,她的孩子就要饿死了。
妇人眼中的失望甚至隐隐的绝望让邱晨不忍更甚,她略一思忖,还是开口道:“大嫂,不知你家是哪个村的?”
妇人很是诧异,却仍旧抱着邱晨能买一件衣服的希望,如实答道:“俺是东郭家的,就在镇子北十里。”
邱晨微微挑了挑眉,东郭家她倒是听说过,隔着刘家岙不远,也就四五里路的距离。心下一合计,邱晨道:“大嫂,这样吧,你看我买了这些东西了,也拿不了你这衣服了。不过,你这衣服我买了,我再多给你几文钱,你帮我把衣服拆洗一下,给我送家里去,可好?”
那妇人听到邱晨拿不了,就彻底以为没希望了,没想到转眼居然不仅买她的衣裳,还多给几个钱。不过是拆洗一下送家去……这简直让妇人喜出望外,哪里还有不肯的,连连答应着,邱晨就从荷包里掏出两串钱,二百文一起交到妇人手中。最后还是没忍住,摸了一包刚给阿福买的桃酥放到那个孩子干瘦的小手里,叹口气,转身走了。
她自己也是刚刚解决温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希望那孩子能够活下来。
那妇人捧着两串钱兀自欢喜不已,好半天,她才察觉到身旁之人不善的目光,连忙将旧棉衣拾掇起来,背在身后,抱了孩子脚步匆匆地逃离了卖旧货的地方。等到她拿了钱买了面,背着孩子往家赶的时候,才猛地想起,那妹子只说让她拆洗了棉衣送家去,却没告诉她家住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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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亲们的反应好冷淡啊,都不关心邱晨的幸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