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场面之内不知谁带头,开始鼓起掌来!
啪啪啪!
啪啪啪!
此起彼伏,都在为钟岳鼓掌喝彩。
如果说当年松烟墨里掺油烟,是迫于保护黄山上的松木,那么在这个时代里,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一点,因为墨锭已经并非是书写的必需品了,销量上根本不可能到那样一个惊人的消耗地步,更何况还有油烟墨、漆烟墨等等,更多数的初学者,还会用墨汁。
所以钟岳今天重现徽州松烟墨的荣光,这样的举措,值得在场所有人敬佩。不然真到了有一天,当我们翻开徽州制墨业的历史长河时,发现松烟墨的每一张配方内,都掺有油烟,还不假思索地告诉下一辈,是的,就是这样的。松烟墨必须掺油烟,那么这样歪曲的传统工艺传承,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场比赛的胜负,已经不言而喻了。不少评委都走过来,和钟岳握手。
“谢谢钟先生,受教了。”
“谢谢您给我们上了这么一堂课!”
“您赢了。”
场面的掌声更加热烈了。
曹莫荣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精气魂似的,“不是……不是啊……我们曹公素,不可能输……输……”
“来人啊!救护车!快喊救护车!”
钟岳看了眼晕厥的曹莫荣,摇头叹了口气,“害人终害己。”
钟岳走入后台的时候,整个场馆内的掌声依旧雷动。等他拎着皮匣刚想离开,被一个人拦住了。
“康……康校长?”钟岳眼睛朝康敏的肩膀处看过去,当看到那朵默哀的白花时,心脏漏跳了一拍,“呐……啊……这……”
康敏面容憔悴地说道:“姑姑三天前走了。”
钟岳眼睛怔怔地瞪着,“怎么……怎么没有一点消息?”
“姑姑临终时说的,不发丧,不治丧,一切从简,只有我们一些后辈料理了后事。”
钟岳看着康敏有些浮肿的眼眶,不知道该说什么,“请节哀。”
说着节哀,钟岳自己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柳梢娥对他精神上的鼓励,是从他走上书道以来,一直温存的,哪怕自己在沪上,在临安,都能够收到柳先生的鼓励,这样的先达,钟岳不知道人生之中还能碰到几个,然而她走了,居然自己没有见到柳先生最后一面,哪怕遗容都没瞻仰到。
康敏将一张纸交给钟岳,长叹道:“姑姑是坐在书桌前,溘然长逝的。那天还换好了她最喜欢穿的旗袍,我想,她是有预感的。这张纸,是我从姑姑遗物中找到的,是给你的。”
“给我的?”钟岳愣住了。
康敏将纸塞在钟岳手中,说道:“你有你自己的道路,我走了。”
钟岳站在原地,耳畔地掌声渐渐消失,然而他的心却纠结在了一起。他缓缓打开信,渐渐泪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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