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了眼屋中角落里放着的木棍,笑道:“没事,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惹我。”
听见脚步声近了,她起身将木棍拾起,站在了床前,免得这两个恶婆娘发起疯来又弄伤娘。
白老太一脚将房门踹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白芷,厉声问:“死丫头,还学会藏东西了,说,英子娘送来的鸡蛋,究竟藏在哪里了?”
白芷冷眼瞪了回去,同样拔高了音量:“阿奶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鸡蛋?我怎么不知道?”
刘氏接话道:“你少装蒜,早上英子娘来过一趟,说是找你,手里拎着一篮子鸡蛋,你敢说你没藏?”
白芷冷笑:“徐婶子拎着一篮子鸡蛋说是给我的?”
刘氏喉头一哽,声音小了三分:“说是没说,但肯定是给你的,别当我们不知道你救了英子的事。”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你是听见了还是看见了?我和娘的住处你也看过搜过了,可有找到?”
刘氏忙道:“定是你们藏起来了,想偷着吃独食,你们可别忘了,你们是白家人,所有东西都该共有共用,绝不能藏私。”
白芷真想丢掉手中的木棍,给刘氏鼓掌:“说的好,大伯娘说的好极了,都是白家人,所有的东西都该共有共用,这样才公平嘛,那为什么大伯娘的儿子吃鸡蛋时,没给我也煮一个?大伯娘的儿子喝肉汤时,没给我和娘留上一碗?大伯娘给自己裁新衣的时候,为何不顺便给我和我娘裁上一身?”
刘氏正要辨,白芷紧接着又道:“我娘去田里干活的时候,大伯娘怎的不去?你是女人,我娘也是女人,怎么,你天生比我娘金贵?田地里的粗活您干不得?”
刘氏哪能想到,白芷这死丫头,不止会动手打人了,这嘴皮子也变得厉害不少,这一番抢白,她竟无言以对。
白老太才懒得跟她废这些话,她现在只想知道,那一篮子鸡蛋,究竟到哪里去了,还能不能找回来。
“少说这些没用的,快说,鸡蛋藏哪了?”老太太怒道。
若是从前的白芷,见到老太太这副凶样,肯定会吓得浑身发抖,可现在的白芷,已经不是从前的白芷。
白芷拎着木棍往前走了两步,将手中的木棍啪的一声杵在了地上,看着气势平平,可她眼里瞬间爆发出的凶芒,却令白老太和刘氏惊得连退两步。
“我说了没有鸡蛋,你们若不信,就自己找,我绝不拦你们,便你们若想借题发挥欺负我娘,我白芷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打从今儿起,谁若敢再动我娘一根手指头,不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死也要拉他垫背,听明白了吗?”
白老太活到这把年纪,几时受过这种威胁,又是惊慌,又是愤怒,她指着白芷的手急速颤抖着,连说话的声音都抖个不停:“你,你你,你反了你了。”
“反可谈不上,我不过是跟你们说两句心里话,你听得进去便听,听不去也罢,随你们的便。”她神色淡淡,眼里已经没有了白老太和刘氏,一股子傲气萦绕在她周身,这是从前的白芷所没有的。